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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
“没了。”
说完这话,周景池不自觉舔了舔嘴唇,他总是一年四季都容易嘴唇发干。一开始很烦恼,后面没办法开始用唇膏,但还是经常觉得在众目睽睽下拿出一管廉价的草莓味唇膏涂颇有些难为情。
手伸进揣手机的口袋,周景池想自己看看韩冀在群里发的消息,指尖却碰到了口袋底的唇膏。愣了一下,手机在犹豫中又再次震动起来,持续在手边发麻。
周景池拿出,扫了眼屏幕上的名字,接通。
似乎没想到周景池会接电话,停顿一秒,那面的人很快出声,语气雀跃得快飞起来:“景池哥!”
“我在。”
“你终于接我电话了!你知不知道我放假这段时间打了多少个给你!你一直不接,我快急死了。。。”
“景池哥,你什么时候回家啊?”电话里的人兴高采烈,说话也像连珠炮:“我前两天实在待不住,去你家找你了,隔壁说你出门去了诶。”
“你在忙吗?”那边的声音停顿一下,意识到自己一股脑的说话,也没给周景池留话头,他说:“我想去看看你。”
“放假了?”周景池下意识问,又想起已经是八月,暑假都要过半了。
那头倒丝毫没有在意问题的不合理性,还是笑盈盈回答:“放了放了,好久了都!我一放假就给你打电话,不过电话里一直说什么关机,什么不在服务区,给你充了几次话费也还是这样。。。奶奶也一直问你,找不到你我们两个都吃不好饭,我做模拟题的错误率也直线上升。。。”
一口气全说出来,没有半分电话不被接通的气恼,反而是透着一丝委屈和庆幸。
“不过现在听见你没事就好了!”电话里的人补充。
高兴起来语气和音量都同步上浮,身边的赵观棋凑得紧,声音飘飘忽忽,还是被捕捉得个七七八八。赵观棋蓦地停脚,周景池以为他腿又疼起来,捂着听筒侧头问他:“疼了?”
赵观棋变成不会说话的人形木桩。
周景池搜寻四下,看到角落的一个小马扎,应该是工作人员落下的。他目光示意赵观棋:“你等一下,我搬过来你坐会。”
赵观棋好心提醒:“你还打着电话。”
“没关系。”
“有关系。”赵观棋拉住周景池胳膊,顺便偷走他的话:“这是礼貌。”
周景池真的被难住了:“那怎么办。”
“你先上去。”周景池晾着亮起的通话界面,快步去按电梯。转头嘱咐伤员:“你先上去,我叫韩冀在门口接你好不好?”
一句话,把赵观棋安排得明明白白,韩冀也成了呼喊帮衬的工具人。赵观棋盯着屏幕上跳动着的红色数字几秒钟,又看了眼周景池手上同样亮起的通话页面,拖着突然瘸得有些可怜的腿走到小马扎面前,一屁股坐下。
马扎太小,赵观棋太大,滑稽可笑,瘸瘸的影子像只被抛弃只能选择等待的流浪狗。
周景池疑惑了一瞬,电话里呼喊的声音又在电梯前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