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他没多想,照旧登门去给吕清宁的公公杜锦成拜年,哪知道杜家人见了他那个不待见啊,就差没把“杜府不是你高攀得起的”这一行字挂脸上了。
杜家蒸蒸日上,而吕家这都多少年连个进士都没出过了,没落家族,拿什么叫人瞧得起。
吕栋见此情形也没了给谁拜年的热情,他讪讪地说道:“在下来探望家姐。”
杜府的婆子动了动唇:“夫人病着呢,老奴去问问她见不见外客吧。”
吕栋:“……家姐病了?”
那婆子哼了声:“人吃五谷杂粮谁不生个病。”
很不以为然的样子。
去年卫贞贞小产,吕清宁回杜家之后,夫君杜玄飞虽没说什么,但在后宅里头,杜老夫人不满意了,回家就罚她跪了两个时辰,这期间连口水都不许给她喝,说让她长长记性。
吕清宁在吕家被关了几天祠堂,回去后又被罚跪苦不堪言,她心气儿很高,这一下子跌落哪里受得了,当晚郁结于心就病倒了,躺在床上高烧不退,但杜老夫人怒气未消:“我一向白疼她了,竟办出这等没脸的事来。”
并不怎么上心请大夫给吕清宁细心调理,所以她时好时坏,一直拖拖拉拉病到了现在。
吕栋说道:“既然家姐病了,那在下就不去扰她了。”
说完他告辞出来,先给吕府送信说吕清宁病了让他们去探视一回,而后匆匆回自己家去了。
……
“拜个年把你拜得垂头丧气的,”卫贞贞打趣他道:“没收到压岁钱?”
吕栋苦笑了声:“贞姐儿,他们看不起我。”
卫贞贞习惯了他一向没心没肺的,被吕栋反常的话语吓了一大跳:“你……该不会被什么脏东西附体了吧?”
她说着故意要生个火盆跨一跨让他驱邪。
吕栋:“……”
静默了一瞬。
卫贞贞开口说道:“其实我知道你的意思,吕栋,你不是头一回被人瞧不起吧,杜家之前还有郑国公那回吧,可你那一回不是当作家常便饭,过一夜就忘了,今儿是怎么了?”
怎么看着他要死要活的。
吕栋正色道:“贞姐儿我不能这样混日子了。”
卫贞贞一愣:“你打算做什么?”
吕栋泄气地道:“贞姐儿你知道我是死活读不进去书的,科举入仕这条路与我没有缘分。”
他至今还是个童生两个秀才都没考上呢。
卫贞贞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