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长的道士斥道:“凭你这点修为,也敢口出狂言?就算碰上千年的蛇妖,师父也未必会落下风,又怎会拿不住你区区百年妖狐?”
桑诺不紧不慢道:“你们仔细想想,前几日,是不是有位李姓人家请你们师父作法?我就是你们师傅要抓的狐妖,他当日在集市里企图捉拿我,一路追至青丘山,才拦住我的去路,你们猜,后来怎么着?”
几个道长闻言,不禁也升了疑心——师父既然费这么大力气要抓这狐妖,为何自己没有动手,反倒遣他们来“捉妖历练”?
桑诺莞尔笑道:“因为我们尊上亲自出面,制止了他的恶行,还让他给我致歉了。
实不相瞒,你们师父当场吓得要给我叩首,被我免了礼,他如今却不念我的恩德,反要恩将仇报呢。”
“一派胡言!”
几个小道士听那狐妖用言语羞辱师父,个个气得面红耳赤,眼见就要动粗,却听那狐妖又脆声笑道——
“你道我尊上是何方神圣?钟山烛应裂空龙,你们可听过?”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犹如一颗巨石投入平静无波的海面,在那几个小道长心中激起千层浪,三人霎时白了脸。
“我那日命你们师父不许再出现在我面前,他倒机灵,派了自己徒弟来送死,也不怕尊上震怒,牵累你们青义观遭受灭门之灾!”
此番恫吓之后,几个小道长果真不敢轻举妄动,却也不肯就此放过她。
稍作商议后,道长们决定,先将她打回原形,带回师门,让师父亲自处置。
桑诺见其中一人掏出符纸,心知这一战无可避免,干脆鱼死网破,先一步蹬腿跃起,右手指甲暴涨一寸,猛地抓向那道长面门!
“师兄小心!”
身旁一个道士猛然蹿出来,横剑拦截狐女的攻击,身手却慢她半拍——
“呲啦”一声!
那道长左脸颊火烧火燎,疼痛难忍,竟是被那狐妖抓出四道血痕!
桑诺一击得手,再要出手,身旁却冲来另一道士,一把钳制住她手腕,又向后扭转,转头对师兄弟吼道:“快,上符!”
桑诺双目暴睁,想要挣扎,抬眼就见一个道士双指夹一张符纸,念动法咒——
“哗啦”一声响,符纸急向她脑门飞来!
“放开我!”
桑诺别过头想要躲避,那黄纸却像涨了眼睛,飘飘然来到眼前,眼看就要贴至鼻尖,忽听东边屋檐上,传来一声男人的暴喝——
“住手!”
话音刚落,桑诺听见跟前“呲啦”一声脆响,几乎贴上脑门的那张符纸忽被打飞开去!
原以为是支飞镖,几人低头一看,竟是一片寸长的树叶打裂了符纸。
院子里的人纷纷看向屋顶——
只见月光之下,屋顶之上,站着个黑黢黢地魁梧身影,看不清面容,却能感受到对方一身英武之气。
“什么人!”一个道长呵斥道。
屋顶上的男人飞身而下——
“吾乃钟山天佑左护卫飞廉是也,奉命护狐女周全。”
道士们瞠目结舌地看向来人,见其耳廓尖锐,果真如传闻中飞廉的形貌,三人这才彻底信了桑诺方才所言。
最年少的小道长吓得跪伏在地,磕头告饶道:“上仙饶命!上仙饶命!小人受师命所迫,情非得已啊!”
他这一跪,另外两个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