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肯定不是马屠夫的旧部!”曹操断然道。“这支凉州军没有马屠夫旧部所特有的杀戳气息,却拥有更加严明的纪律以及更加整齐的军容,如果本相没有猜错,这应该是高顺训练出来的凉州新军。”
“凉州新军?”陈应道,“既然是新军,那就不足为虑了。”
“那是你没领教过高顺的厉害!”李典冷然道,“如果你和高顺交过手,你就不会这么认为了。”
高顺是否厉害,李典无疑是最清楚的!
曹操初为东郡太守征讨八百流寇时,李典曾与乐进偷袭长社,与高顺有过一次交锋,当时地高顺,还仅仅只是黄巾军地一个小校。就是这次交锋,令李典刻骨铭心、永生难忘!就是这个高顺,力挽狂澜于既倒,让一群乌合之众在转眼之间变成了一支精兵。
最终长社的战局急转直下,李典最要好的兄弟乐进也在这一战中阵亡!
“哼。”陈应冷然道,“我看你是被高顺吓破了胆吧?”
“你说什么?”李典勃然大怒,铿然抽出佩剑厉声道,“有种再说一遍!?”
陈应亦拔剑在手,针锋相对道:“怕你不成?”
“住手!”曹操脸色一变,喝道,“大敌当前竟然还把兵器指向自己地友军,你们是不是想试试本相的军法?”
李典、陈应互瞪一眼,收剑退兵。
“都下去吧。”曹操冷然挥了挥手,又道,“奉孝、公达留下。”
待诸将鱼贯下了瞭望台,曹操才把目光转向郭嘉,忧心冲冲地说道:“奉孝,这一战前景不容乐观啊。”
“是啊。”郭嘉亦是神色凝重,说道,“凉州军兵力两倍于我军,而且粮草充足,又没有后顾之忧,反观我军,兵力只及凉州军一半,而且刚才这一幕主公也看见了,陈纪派来的三千南阳军,未必就是助力啊。”
荀攸道:“主公,不如索性将陈纪的三千人马打发回宛城吧,留在这里反而碍事。”
“不可,现在不但不能把陈到、陈应的三千兵马打发回宛城,反而应该向宛城告急,请求陈纪再派援军前来!”曹操说此一顿,狭长的小眼睛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芒,幽幽说道,“南阳毕竟不是颖川啊,万一陈纪临阵倒戈切断我军的退路,后果将不堪设想啊。”
郭嘉道:“就目前的情形,陈纪还不致于临阵倒戈,不过主公顾虑极
军还是应该未雨绸缪,将陈纪与他麾下的军队尽量分就算陈纪想倒戈,手中没兵没将也翻不了天去。“
曹操揉了揉自己地太阳穴,低声道:“奉孝,以你之见该怎么对付凉州大军?”
郭嘉道:“以寡击众,要想取胜无非两个办法,一者固守疲敌,待敌军士气低落、心生退意时趁势击之;二者出奇制胜,采用伏击、水淹、火攻、断敌粮道等等计策破敌。可丹水两岸的地形却不适合使用奇袭之计破敌。马屠夫选择这里为战场。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有鉴于此,嘉以为我军除了固守疲敌别无选择。”
曹操蹙眉道:“难道真的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郭嘉道:“至少在目前,没有更好的办法,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凉州军或者会暴露出什么弱点也未可知,总之。我军绝不可轻举妄动。”
“好吧。”曹操点点头,喟然道,“那就传令下去,全军将士加强戒备,但有擅自出击者,杀无赦。”
……
两天后。
丹水西岸,凉州军大营。
许褚、马超、李蒙、句突四将征衣未解,疾步前来马跃中军大帐。大帐里。马跃正与贾诩、李肃、高顺三人对着地图研究攻略南阳的方略,抬头看见马超四将鱼贯而入,不由微笑问道:“孟起。如何?”
“嘿,别提了。”马超愤然将手中马鞭一甩,颇为恼火地答道,“曹阿瞒整个一缩头乌龟,小弟令军士百般辱骂,连他地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就是缩在大营里不肯出来!李蒙将军气不过,带着骑兵踹营又被曹军射回来了。”
“哈哈哈,曹阿瞒也有今天啊。”马跃仰头大笑道,“不过这也是意料之中地事情,处于劣势地滋味不好受啊!本将军以前兵微将寡,可是受够了这种鸟滋味,现在三十年风水轮流转,也该轮到本将军的对手尝尝这滋味了。”
贾诩捋了捋颔下柳须,朗声道:“主公,曹军的策略已经很明显了,就是要固守疲敌!试图依靠滴水不漏的坚守来消磨我军的锐气,我军久攻不克,难免士气萎靡,这时候曹军的机会就来了。”
“哼哼!”马跃冷笑道,“本将军岂会给曹操这样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