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已经结束,众人皆已散去,大厅里只剩下了曹操和荀两人。
“文若。”曹操忧心冲冲地问荀道,“郎中怎么说,奉孝得的究竟是什么病?”
荀叹了口气,黯然说道:“郎中说奉孝是纵情酒色、不加节制,以致肾气衰竭、气血亏损,眼下已经病入膏肓,只有卧床静养、坚持以药石治疗,或者还有希望保住性命,如果随军出征,恐……”
荀说此一顿,看了曹操一眼不敢再往下说了。
曹操心乱如麻、举棋不定,在他的一生当中,从未像现在这般难以抉择,如果让郭嘉随军出征,那他很可能就会失去最为器重地军师,可如果不让郭嘉随军出征,那年轻的曹真根本不可能是马屠夫的对手!
就算换了荀攸或者程昱随军出征,也不是马屠夫和贾毒士的对手,郭嘉,只有郭嘉有能力与马屠夫和贾毒士进行周旋,也只有郭嘉才能让曹操放心,曹操才敢集中全力北上官渡与袁绍进行决战。
让郭嘉出征?还是不让郭嘉出征?
曹操犹豫半晌,仍然难以下定决心,不由回头问荀道:“文若,孤该如何是好?”
荀脸上掠过一丝难以言喻地痛楚之色,旋即肃容说道:“主公当以大局为重!”
“大局?大局!”曹操喃喃低语两声,脸色忽然变得一片灰败,整个人地气色也为之萎靡,半晌才轻声自语道,“明白了,孤知道该怎么做了。”
凉军的军事会议同样已经结束,除了马跃、马超、贾诩、法正四人以外,所有的谋士和武将已经全部离开了中军大帐,马跃负手身后,正在帐中来回踱步,脸上的表情也是阴晴不定,似乎正在进行剧烈的思想斗争。
马超、法正的眼神随着马跃的步伐而来回移动,两人心中既感期待,又感困惑,很显然,马跃、贾诩把马超、法正两人单独留下,必然是有重要的使命,而且马跃迟迟不敢下定决心,足见这任务之艰巨、之重要。已经是深夜了。帐内一片死寂,只有马跃地脚步声和火把燃烧地滋滋生清晰可闻。
终于,马跃顿住了脚步,缓缓抬起头来,目光刀一样掠过马超、法正两人地脸庞,马超赶紧挺直了胸膛。法正也忍不住正了正衣冠,以掩饰心中的紧张和期待。马跃的目光最终定格在贾诩脸上,说道:“文和,还是你和孟起,孝直说吧。”
“领命。”贾诩拱手一揖,回头向马超、法正道,“少将军,孝直,主公地意思是让你们率领八百铁骑,乔妆马贼窜入中原。效法当年地八百流寇杀入兖、豫、徐州腹地,利用骑兵往来如风、纵掠千里的优势袭扰曹军的治地,焚烧曹军的粮草,杀戳曹军的士卒。总之将曹军的后方腹地搅得越乱越好!”
马超看了马跃一眼。问贾诩道:“军师,八百铁骑既然是马贼,是否还要受到凉州军规的约束?”
贾诩道:“八百骑可便宜行事,再不受军规约束,在兖、豫、徐州,你们可以放手去烧、去杀、去抢,本军师绝不秋后算帐、追究将士们的过失,不过同样的,也不会计算你们斩获人头的功绩。”
贾诩话音方落。马跃又加了一句:“话虽如此。你们还是要尽量少杀无辜百姓,至于关东地士族豪绅,你们自己看着办。孤只说一句。无论你们做了什么,哪怕是把谯郡的曹姓灭族,都不予追究!”
贾诩又道:“你们一定要谨住,八百骑的任务是袭扰曹军后方治地,而不是与曹军正面交战,更不是让你们去攻城略地!八百骑就是一柄剔骨尖刀,一定要从最薄弱之处切入才能将一头壮牛肢解。”
“明白了!”马超铿然抱拳,沉声道,“请兄长和军师放心,超绝不辱命!”
法正亦抱拳道:“在下定当尽心竭力辅佐少将军。”
“嗯!”贾诩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八百精兵,两千匹匈奴矮脚马,还有装束行头、以及所需要的杂式兵器,主公都已经准备好了,另外本军师还给你们准备了三天地干粮,三天之后,一切就全*你们自己了。”
马跃道:“兵贵神速,今夜就出征!”
“遵命!”
“遵命!”
马超、法正同时抱拳、轰然回应。
田丰、许攸、张、淳于琼等谋士武将已经齐聚一堂,袁绍地中军大帐里身影攒动、人声鼎沸,其人才之鼎盛,当时天下无俩,就算是盘踞中原腹地的曹操,其班底也无法同袁绍相提并论。
“诸位。”袁绍站起身来,向众人挥了挥手,朗声道,且肃静。“
大帐中顿时安静下来,负责情报的辛评这才轻咳一声,上前向袁绍道:“主公,细作回报,曹操正从各郡集结军队,准备亲自率军救援延津、白马,综合各方面的情报,曹操此次最多只能调集三万军队,只有我军的十分之一!”
田丰道:“留守洛阳、颖川一线的三万曹军精锐可曾有异动?”
辛评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