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任早已经将随身携带地军事地形图在案上摊开,张松手指地图向张绣道:“将军请看,这里是永安,永安往东百里便是鱼腹浦,可谓荆州直入西川地唯一陆上门户!从鱼腹浦往北就是飞鸟难越的大巴山脉,只有地直过了上庸才能经由汉中进入西
“哦。”张绣点头道,“这么说这个鱼腹浦极为险要了,不过荆州水军是否能够溯长江而上进入西川呢?”
“不能!”张松道,“因为从永安到江陵的长江水道落差极大,而且水流湍急、险滩丛生,荆州水军的大型战船根本就无法溯江而上,走舸在纤夫拖拉下虽可溯江而上,然我军只需派细作乔妆渔民在江面上昼夜不停地巡视,便足以防备。”
“只要水军无法溯江而上,荆州军的威胁便至少削弱一半!”张绣道,“永年公能否跟末将详尽地解说一下鱼腹浦的地形?”
“愿为将军解惑。”张松捋了捋颔下柳须,朗声道,“蚕丛、鱼凫(古代蜀王,古蜀文化中的祖先,相当于炎帝、黄帝之于华夏文化)时代,巫人和巴人向西蜀贩卖食盐,因获利不均常起争执,鱼凫遂派兵保护盐道,以保证古蜀王国的食盐供应,古蜀军在河滩上所遗之石砌营垒即为今之鱼腹浦。”
第二卷 八百流寇起狼烟
第335章 五十万之众
汉献帝建安十二年(199年)七月,周瑜用计诱歼彭城守军于城外,曹豹战死。
八月,以孙乾为首的徐州士族献城投降,同月,下邳国、东海郡、郡皆降,孙权坐领徐州五郡,至此,孙权已经尽有徐扬两州,治下人口近七百万众,声威大振。九月,孙权自领大司马,爵进吴公,同时迁治所至寿春,以示与马跃分庭抗礼之决
寿春,吴公府邸。
孙权正召集麾下文官武将议事。
徐庶道:“主公,细作回报马屠夫、贾毒士已经同赴漠北,看来不出本月马屠夫就该出动漠北铁骑南下中原了!另外,驻扎南阳的十万川军在马屠夫麾下大将徐晃,谋士法正的率领下进驻嵩山南麓,随时可能东进颖川或者寇略汝南。”
孙权道:“孤新得徐州,马屠夫自然不会善罢干休。”
徐庶道:“此外,马屠夫麾下头号大将高顺率领的八万精锐已经东出汜水,正向荥阳、许昌一线逼进!这八万人可是真正的精锐,其中三万西凉铁骑更是身经百战,剩下的五万步兵也是高顺亲手训练的精锐之师。”
孙权微微色变道:“漠北铁骑十余万,西川降军十万,更有高顺率领的八万精锐。这次马屠夫岂不是要调集将近三十万大军?其中骑兵就有将近十五万哪!不愧是马屠夫啊,麾下果然是兵多将广!”
孙权话音方落,张昭、张、吕范、步骘、虞翻等文管纷纷色变,刚刚因为孙权坐领徐州,吴军声势大振地振奋之色早已经烟消云散。现实是残酷的,尽管孙权的领地得到了极大的扩充。势力也得到了迅速的膨胀,可与马屠夫相比还是显得势单力孤啊。
“只怕还不止这些军队!”徐庶又道,“若在下所料不差,马屠夫必会借南下中原之机,假道灭亡袁尚、袁熙、高干之流,届时河北十余万袁氏旧部恐亦将归马屠夫所有,等马屠夫真正兵进中原时,其麾下恐有五十万之众!”
“五十万?”张昭脸色苍白,问孙权道,“主公。眼下我军有多少兵马?”
孙权表情凝重,问周瑜道:“公谨,眼下我军共有多少军队?”
周瑜道:“除去主公治下各郡所需的留守兵力,我军所有能够调集地军队已经全部集结在寿春至彭城一线。其中步兵三万。骑兵八千,水军两万,此皆为能征善战之精锐,此外尚有三万多徐州降军,瑜已从中选出一万精锐组建徐州营。”
孙权道:“也就是说,我军兵力还不到七万众?”
“只有不到七万众!?”张昭失声道,“兵力相差太悬殊了!”
步骘抹了抹额头的冷汗,说:“马屠夫兵多将广,大军每日耗费钱粮甚巨。恐难以持久。我军只需深沟高垒,不与战,凉军粮尽自然退去。”
周瑜道:“子山(步骘表字)的想法固然是好的。不过却不太现实,袁绍久据河北、经营日久,屯积了大量钱粮军马,此番马屠夫出动十余万漠北铁骑,就是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席卷河北四州,若瑜所料不差,袁绍多年积累恐尽为屠夫所有!”
“而我军虽然尽得徐州各郡之钱粮,与河北相比仍是相差甚远,因此,如果一味固守、比拼钱粮消耗,最先支撑不住的只怕是我军而不是凉军。”
“是啊。”张昭颤声道,“更何况马屠夫治下的关、凉、河套休养生息多年,岂能毫无积蓄?这一次马屠夫显然是有备而来、志在必得啊!”
“怕他个鸟!”张昭话音方落,大将周泰出列喝道,“马屠夫麾下虽然兵多将广,可除了甘宁那几千锦帆贼,大多是北方旱鸭子,我军只需派出水军封锁黄河水道,马屠夫纵有百万骑兵又能怎样?”
周瑜道:“周泰将军有所不知,黄河可不比长江、淮水啊,每年冬天都会进入枯水期,枯水期间黄河水位将会大大降低,水船只根本就无法通行,有些河段甚至有可能会断流,马屠夫的骑兵根本不需要架设浮桥就能过河。”
“啊,这样啊。”周泰挠头道,“那还真有些麻烦。”
陆逊道:“现在时值九月,正是秋高气爽、膘肥马壮之时,中原地形一马平川,利于骑兵驰骋,马屠夫治下平靖,没有后顾之忧,而我军的盟友袁谭却态度暧昧,随时可能倒向马屠夫,如此,天时、地利、人和皆不在我军,此战恐凶多吉少。”
孙权的脸色逐渐变得沉重,问周瑜道:“公谨,这么说与马屠夫这一战就不用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