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明兮没什么兴趣和他打哑谜,这些事情不问也有答案。他回忆了下自己的前生,懒得在这些问题上挣扎,答道:“哦。”
季鹤白难得的把他撇下,嗖的一下,朝剑阁的方向走了。
墨明兮感叹走得正好,他反正搞不清楚季鹤白为什么阴晴不定。他抬脚进了大殿,这殿中还有淡淡兰芝仙树的味道,好似墨明兮还未离开。
桌上陈设也未落灰,墨明兮看也不看这一室敞亮,溜进了殿后的问星楼。
旧地重游,墨明兮看问星楼上的落锁未被破坏,进入楼阁,果然落了不少灰尘。墨明兮轻轻踏上台阶,一路到了问星楼顶。
他在落灰的架子间翻找一只匣子,这匣子他从来未曾想过会有用到的一天,所以也不大记得放在哪里。一阵翻腾,终于从高阁顶上找到了他要的东西,他费劲的把它推了下去。
啪嗒。
匣子砸在地上,盖子被震开,露出一副帝屋神树的树骨。
这是他多年前的收藏,也是衍天算筹的材料。
“刻吧。”墨明兮似乎对自己说,时间紧迫他也不求完全一样。少了那把醉梦乾坤剑,这事做起来麻烦得很。
这树骨坚硬无比,他翻出一把造型古朴的刻刀,如今只能靠他自己硬凿了。
墨明兮挑眉:“寒潭底和剑修开会,可能也好过在这做苦力吧”
刷刷刷。
五十支算筹落在墨明兮脚边,边角整齐大小统一。
墨明兮沉吟一会,略施术法,刻刀像有了灵气。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树骨上画出算筹上的纹路,刀尖小心翼翼的跟随着这手指留下的路径,慢慢将图样凿刻出来。
墨明兮托腮看着游走的刀尖:“刻得很好嘛。”
他指尖点点刀身:“可以稍稍偏一点。”
这番做工枯燥无味,墨明兮早没了第一次领悟时那般激动兴奋的心情,甚至觉得有些无聊。
墨明兮漫不经心的想季鹤白到底梦见了什么,他虽未进境,其实也几乎与洞虚相当,什么人能在他的梦里乱他道心。
一时间墨明兮思绪乱飞,想起领着季鹤白来这里时,季鹤白还不如他高,上问星殿前的台阶都很费劲。墨明兮拉着季鹤白坐在玉阶上,显摆起自己新领悟的推衍之法。
季鹤白已入剑修,眉眼间已有些浩然之意,看也不看就朝墨明兮恼怒道:“为何不做剑修,要学这旁门左道。”
他早知季鹤白偏执,仅信剑修一门。墨明兮偏偏要用师兄的身份挫挫他的锐气,他算了十遍,十遍都是季鹤白会有剑修大成。于是墨明兮生气的把算筹都扔了,一个人气鼓鼓的冲回殿中。
他可是掌门首徒,凭什么被说成旁门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