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心而论,如果是他看着季鹤白撞上来,恐怕也会觉得有问题。但墨明兮转念一想:“不对,你在问剑台上可是很高兴。”
季鹤白点头承认:“嗯,但我不懂我高兴些什么,我不应该高兴也不可能高兴的。那你为了什么分心?”
墨明兮被这解释绕得头痛,说道:“出了修元塔,我告诉你。”
季鹤白眸中流露出可怜兮兮的不舍,刻意和他并排而行,小声道:“我要是出不了修元塔呢?”
墨明兮笑了笑:“吊着你的命,等我说完了再让你死。”
季鹤白背上寒凉一片,小声嘀咕:“这和祝可山说的不一样啊。”
墨明兮嗅到一丝不和谐,他眯起眼睛:“祝可山?祝可山教你装作诀别然后亲完就跑?”
季鹤白目光直直地盯着前面的楼梯,声音时轻时重:“嗯。他说这是他唯一听进去贺玄清话的时候。”
墨明兮不给他留一点空间:“现在又想故伎重施?”
季鹤白嗫嚅着:“师兄,没有人亲完还像你这样复盘的。”
墨明兮毫不动摇,问道:“期期不是说你十分了解吗?怎么做得出这样的事情呢?”
季鹤白稍稍理直气壮起来:“这是心法,我不擅长。”
墨明兮:“……”
饶是墨明兮和季鹤白这样纠缠了一会,他脑子里仙人的声音仍然在喋喋不休,似乎丝毫不在意被人冷落。
漫天的信笺纸飘下来。
啪嗒。啪嗒。
一支玉笔顺着楼梯滚落,恰好落在墨明兮脚边。这支玉笔他似乎也见过,墨明兮抬脚踩了上去。
咔嚓,整支笔碎成几块。
季鹤白没有任何反应,这支笔他也是见不到的。
墨明兮踩着台阶往上,周遭的变换丝毫影响不到季鹤白。飞散的信笺纸越来越多,就擦着他的耳边飞过。墨明兮看到那千层轻纱堆成的衣裳站在远处,仙人没有在塔外看起来那般蓬松。
这是仙人的境,墨明兮明白了。
他与季鹤白闲聊着玉华宗的事情,仔细摸索着这个自他身边流过的境。他现在只需要心中一动,便可进入其中一探究竟。
墨明兮越往上走,离仙人就越来越近。他看到那只是一个虚影,看不清正脸。墨明兮下意识往季鹤白的方向看去,想起了季鹤白在梦中所说,又对应着今日举动。
他心中烦躁得很,搞不清季鹤白这一层层下面到底藏着些什么。只是好像自己也瞒了不少,扯平也不是不能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