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声音……
你该杀了她。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
梦境,黑线,古怪的房子,凄厉的哭声,这其中有什么联系,为何又会找上他?
严决让陷入沉思,直到耳边传来沈呈若的声音:“还在想今晚的事?”
他回神,说:“我在想,那个邪物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你管它什么东西,来了除掉就是。”
沈呈若坐在他的身旁,他握住严决让的手,用很轻的力道,生怕弄痛了他,而严决让也后知后觉,大概刚刚在浴室里太紧张了,他忍着痛还能捏诀打九字,这会儿危机过去,全身放松下来,才发现,手腕连抬起的力量都没有,被割破的地方就像被金属割过,疼痛是灼心的,伤口边缘也肿得很高,流出的血带着秽气,颜色很深,十分黏腻。
沈呈若把他的袖子推上去,露出他细细的手臂,看着严决让手腕的伤,他眼底晦暗不明,隐约夹着怒气:“我头一次遇到这么猖狂的家伙,小兔崽子,以后遇到这些,你不必跟它对抗,往我这跑就对了,有我在,这些东西伤不了你。”
严决让手指轻轻一颤。
他沉默一会儿,说:“可是,老板,我想我能自己处理危机。”
沈呈若做完消毒,拿着喷雾对准他的伤口,头也不抬:“你就那么想当一个大人?”
“我也是个男人。”
严决让说得正经,沈呈若却轻笑出声:“小处男没资格说自己是男人。”
“那老板你是吗?”
严决让脱口而出。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跟中了邪一样,一些微妙的情绪在胸腔中翻搅,扯得他心脏疼。
是因为刚刚遇到了邪物吗,所以他的心还没平静下来。
他在问些什么问题,话一出口,他便后悔,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换了以前,他绝不会问别人这种私密的问题,也从不感到好奇。
可现在他既问了,却又忽然,不想听到答案。
严决让脸上的表情很奇怪,沈呈若看着他,眼中微微闪过笑意,却不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道:“你猜呢?”
“我……”
严决让刚想说什么,突然手腕一阵疼痛涌来,他轻轻抽气,心知是那药水起了效果,却没想到,居然这么疼。
沈呈若拿着药水对着他的伤口轻喷,每喷一次,伤口处的秽气便少一些,流出的血也渐渐从黑红变成了鲜红,他看到严决让紧皱着眉,脸色发白的样子,轻声问:“疼?”
“……有一点。”
沈呈若笑着道:“是男人就不要怕疼。”
嘴上如此说,动作到底放柔了些。
“老板,这个,不是一般的药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