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古礼?你不在北京卖你的军需品,怎么有空跑这里来?&rdo;郑云妮惊喜地望着面前脸色木然的男子。
&ldo;这么大的喜事我能不来么。&rdo;古礼礼节性地说话,指了指天虹酒店门口的红牌子,上面写着:
恭祝
邢郑
先小
生姐
百年好合天作之缘
林冰露都能看出来他表面上说着大喜,其实哪有半点高兴。
&ldo;小古,别误会,我可没……&rdo;郑云妮解释道。
&ldo;小妮,我们都来给你祝福了。&rdo;从古礼身后的车子里又下来了一个穿着旗袍的女生,但她的微笑祝福里似乎有一丝阴郁。
&ldo;宋……绘青?不好意思那么久没见你了,一下认不出来啊,小青,不过今天你们真的误会了,我都搞不懂这恶作剧……&rdo;郑云妮慌忙摆手。
&ldo;小妮,今天我们号称真武胡同之北斗七星又能重新聚集在一起……&rdo;接着下车的一个梳了小辫子的礼服男子道,宋绘青咳嗽了一声,小辫子男子忙道:&ldo;……可惜鲍挺他来不了。对了我们有6、7年没见了吧?&rdo;
&ldo;是哦……你是耿新志吧如果我没认错。不过我记得以前我们小时候七个人应该叫做顽皮七人组吧?&rdo;郑云妮兴奋道。
&ldo;不过全大哥现在可正经着呢。&rdo;宋绘青一指车里。接着下车的戴眼镜瘦高男子头发剪得很短,身子裹在一袭宽大的长袍中,脖子上挂个大金十字架,手里还持着金色小本子,他对郑云妮和林冰露温和地微笑:&ldo;今天就让我来为大家祈福。&rdo;
&ldo;可……可……大家误会了……&rdo;郑云妮退了一步,手摆得跟电风扇一样。这时又一辆轿车开到了酒店门口。
&ldo;掌声欢迎新郎!&rdo;耿新志带头鼓掌。
车里下来的人燕尾礼服,虽然头发梳得齐整,他相貌也算英俊,但仍然给人一种有点流里流气的感觉。
&ldo;喂,猪肝男,我可没有答应过要嫁……&rdo;郑云妮鄙夷地望着燕尾礼服的新郎打扮的男青年。男青年突然单腿跪下,作出标准求婚架势,递出钻戒:&ldo;小妮,我已经等了你17年,我想和你永远不分开。&rdo;
林冰露想:&ldo;快拒绝吧,然后,去看琪姐……&rdo;她再看到郑云妮的表情时,大出意料。郑云妮的瞳孔里的飞扬灵动消失了,变成了两个大而无神的&ldo;&rdo;,原本的光彩完全被那枚钻戒放出的刺眼光芒给吞没了。
&ldo;然后,这对耳环,最是搭配小妮的天仙美貌了。&rdo;男子又递出同样闪光的珠光宝气耳环。林冰露心中大喊:&ldo;妮姐!别要!&rdo;
&ldo;还有这项链,其实还不够名贵,我们回北京后,再为你买条更好的。&rdo;男子的眼睛里闪了一下,又装出无比诚恳的表情。
&ldo;妮姐,妮姐?&rdo;林冰露扯扯郑云妮的衣服,又伸手在郑云妮眼前挥,郑云妮却似什么也没有看见。其他三人见此情景,各自蹙眉,只有耿新志望着别的地方。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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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看样子你是小妮在这边最好的朋友了,那么,跟我来吧。&rdo;宋绘青招手让林冰露跟过去,&ldo;伴娘就是你了,可以吗?&rdo;
林冰露点了点头,看着店门口的红牌子,想:&ldo;要怎样叫醒妮姐呢……如果琪姐在一定有办法的。&rdo;
郑云妮进到一层酒店的一个包厢中去换装。林冰露也在宋绘青的指点下换了超可爱的粉红针织衫。想起在英语学院里,雷纵海说要和自己结婚的情景,不禁脸上绯红,有点出神。
&ldo;你也想结婚了吧。&rdo;宋绘青笑笑,突然话语一转:&ldo;可要记得选对人哦。&rdo;
&ldo;伴娘小姐,怎么称呼?&rdo;全牧师进来问。林冰露说了名字,全牧师道:&ldo;不错不错,有什么不懂的向宋大姐问就好。今天这圣洁的婚姻殿堂需要你来帮助维护。&rdo;说着就出门去了。
&ldo;全大哥他出国一年了,是在美国研究宗教学,今天回来当假牧师了,&rdo;宋绘青指指全牧师的背影,&ldo;一听说小妮要结婚的消息,就从旧金山连夜赶回来的呢。&rdo;
&ldo;&lso;一听说&rso;?也就是昨天才听说吗?&rdo;林冰露问。
&ldo;……是啊。没想到小妮突然会决定完婚了。我们几个都是昨天才得到邢江灯的消息的。&rdo;宋绘青若有所思。
&ldo;可是……妮姐要嫁的人,有什么不对么。&rdo;林冰露问。
&ldo;这……&rdo;宋绘青愣了一下,&ldo;你不知道么。那是她父亲根据她母亲的遗愿选定的丈夫,是她父亲以前战友的儿子。不过好象小妮以前很不喜欢那个人。那时候小妮在周围大院里可是非常受欢迎的女孩子哦。他们订婚的消息一传出来,据说还有男孩子到小妮的父亲办公室下面去跪着,请求取消这婚约的。&rdo;
&ldo;好夸张。&rdo;
&ldo;不过,后来小妮是和父亲不合,就离家出走了。一个人到了这里生活,那年她才……11岁吧。&rdo;
&ldo;这么小。&rdo;
&ldo;她写信说她在家练过射击,跑到这边来以后,就干脆去找体校射击队。教练就收留她了。噢,这些事情应该你比我清楚吧。&rdo;宋绘青回忆着往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