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这花是夏荷一早去东边给您摘来的,废了好大功夫。”立春立刻借机给还在外面跪着的姐妹露脸。
瞧出立春的意思,阚枳也无意为难,这俩丫头是她的陪嫁丫鬟,陪着她一路从丞相府的娇小姐成为太子妃,又到如今母仪天下得皇后。
她们虽是主仆,却感情深厚。
只是后宫之中腌臜事不少,她恐自己有护不住得地方。
立春还好,自幼机灵。可夏荷这丫头却还得再磨练磨练、长点心才行。
“那倒是辛苦她了,叫她进来暖和暖和吧。”阚枳转身扶着摇椅躺下,又吩咐道:“给我准备工具,待会儿把这花插了。”
“是。”
立春下去后,阚枳躺在摇椅上缓缓闭眼。
没过多久,一面似镜似水面的光幕出现在她面前。
光幕中人穿着奇装异服,有许多举着黑色大块头工具的男人围着几个长相不俗的男女,几人正在一间屋室内饮茶聊天。
可最让人惊诧的不是这些,而是在那群人中,有一个与她长相惊人一致的女子。
如此光怪陆离、骇人听闻的画面并未使阚枳感到惊诧,似乎早已习惯了这幕。
只见光幕中一位身着麻色褂子、作老师姿态的人正在教其他几人茶道入门。
“这姿势标准是标准,可也太过僵硬,毫无美感。”
“洁具随意,用的茶具也不是什么名品,倒是糟践了那茶叶了。”
“哪有这么奉茶的,啧。”
……
阚枳一边看着光幕中的画面,一边抱着蜜饯罐当作零嘴往嘴里丢着。
她姿态悠闲惬意,靠着暖融融的碳炉,像是说书先生台下的听众,时不时跟随剧情冒出一句点评。
不过她淡定的神情很快就变得有些无语,因为光幕上与她长着同一张脸的女人在先生教导完毕后,所行的茶道礼仪依然不堪入目。
“这也……”
太蠢了。
后半句阚枳没说出口,她不想骂那个女人,因为好像在骂自己一般。
然而她的平静面具很快就随着接下来的进展皲裂开来。
只见光幕上的女人磕磕绊绊进行到奉茶礼仪后,动作彻底开始胡来。在被先生叫停后,恼羞成怒的她竟公然怼了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