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将近十点半,距离两人约定的时间过了一个半小时。在谢容时印象中,阚枳不是那么没有时间观念的人,因此他同意了张新的话,拿出手机拨通了阚枳的电话。
……
望着响个不停的手机,阚枳烦躁的把它扔到一边,将被子拉上头顶,把自己完整包裹起来。可明明轻盈无比的羽绒被此刻却像重达万斤,压得她喘不过气。
阚枳大约是早上七点醒过来的,不是自然睡醒,而是惊醒。
大齐皇宫里,谢鹤寅和那个侍郎的对话化成了一把巨大的锤子,接连不断重击着她的大脑,让她头晕目眩、头疼欲裂。
她不知道怎么该怎么面对谢容时。她刚才开始重新接受他,就面临这种情况,让她忍不住自我怀疑。
大抵是老天都看不下去谢容时就这么轻易掩盖过去的一切,所以才特地让她在重坠深渊前,拉了她一把。
阚枳不想和谢容时再争辩前世的任何事情。
她知道,他在手握确切证据的时候不处理淑妃,无非是因为想要平衡朝堂关系,担心牵一发而动全身。
……她认了。
她没有天下苍生与他的权力重要。
她认了。
但让她再去和谢容时毫无隔阂的去相处、去相爱,再也不可能。
从今往后,他走他的阳关道,她过她的独木桥。
他们之间,再无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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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就到你了,紧张吗?”
人来人往的办公大楼里,陈耀祖对正在闭目养神的阚枳小声道:“你别紧张哈,我给你请的表演老师不是说了吗,你的天赋很好,完全不像是没演过戏的人。
咱们在战术上重视了敌人,那就要在战略上藐视敌人。那些人都没你厉害,我相信这点。
还有你那个竞争对手田莉莉,她的团队最近三番两次在和你有关的话题里浑水摸鱼带节奏,总想要搞臭你的名声,所以这时候咱们可不能怂,就是干她丫的……”
被陈耀祖念叨的头疼的阚枳睁开眼,望着他,淡淡陈述道:“我昨晚背台词背到了凌晨两点,你如果再说下去,难保我进去了不会忘词,满脑子都是你的话。”
“——行吧行吧,我不说了。”被嫌弃惯了的陈耀祖无奈摇头,背着手站到一边去了。
随着耳根子清静下来,阚枳轻轻呼了口气,本想再眯一会儿,却是有些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