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今天看着的确有够狼狈的。
苏听然叹一口气:“你现在准备去哪儿?”
商之巡没说话。
这边附近五十公里都没有旅馆,而且这个点下山也没有车。
苏听然轻咳一下,语气不太自然:“那个,你留下来吧,我妈这个人刀子嘴豆腐心,不是真的赶你走。”
意料之中,又是预料之外的答案。
商之巡几步走到苏听然的身边,不由自主想拉她的手。
苏听然急忙往后退一步,将双手背在身后。
“别碰我。”她还是一副冷淡的态度。
商之巡悬空的那只手背上伤痕明显,他满脸无辜地说:“然然,我受伤了。”
“皮肉伤,过两天就好了。”
“好疼。”他又说,“头也疼。”
商之巡眼巴巴地望着苏听然,漆黑的眼眸里全是真诚,跟个孩子似的,看起来更让人心疼。
苏听然听他说头疼,有些紧张:“该不会被碗砸成脑震荡了吧?”
商之巡摇摇头,这次不顾苏听然的反抗,抓起她的手按在自己的额角。
月光下看不清额上的伤势,但摸着却鼓了一个包。
商之巡个子高,配合苏听然的身高微微躬身。
苏听然的指腹被按在他的额角,她下意识摸了摸。
两个人这副样子在月光下投下一道阴影,像极了苏听然平时抚摸赛格脑袋的样子。
商之巡垂着眼睑,声线也柔:“然然,好疼。”
苏听然说:“得冰敷。”
她让他等一下,转而进了屋子,没一会儿又出来,手上拿着一条毛巾和一个冰袋。
不仅如此,还拿了消毒用的碘伏和棉签。
这是作为一名兽医专业出身的本能,不论是看到人还是动物受伤,总会下意识地想要处理。
别看一些划痕伤口不严重,但不好好处理,也容易发炎感染,最后后果不堪设想。只是这种情况的概率很低,不代表不会发生。
苏听然拉着商之巡在椅子上坐下,将冰袋包裹上毛巾,轻轻地按在他的额上:“自己按着。”
商之巡乖乖照做。
他这会儿是真的乖,让人无法不去关心呵护他。
苏听然空出手来倒出碘伏,用棉签蘸取了一些,继而抓过商之巡的手。
商之巡的手臂肌肉线条很好看,不会过于贲张也不柔弱,血管蜿蜒曲折地凸出一些,看着有些野蛮生长的性感。
苏听然轻轻地为商之巡的伤口消毒,说:“我为我妈给你道个歉,她到底还是打伤你了。”
商之巡摇头:“妈也是一时气头上,我能理解。”
苏听然纠正:“不是你妈。”
商之巡没说话。
这个时候没有必要和她争辩什么,反正都是早晚的事情。
屋子里传出声音,是周章程在和苏澜说话。听不太清楚,反正一直是周章程在认错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