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陵于是将他如何遇到洛水神一事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最后从怀中掏出金钗,一手上举,送到河伯前。
那黑龙头一偏,它颌前的一根龙须伸了过来,这龙须与龙颌相接的地方有如人的胳膊般粗组,但到前端,就逐渐变细,最前端与小孩子的小指一般粗细。
黑龙用龙须将金钗卷到眼前,低头看了看,忽然开口,用一种极压抑的沙哑声音问道:“洛水神临死前,还说什么了?”
“这个。”张道陵微一沉呤,还是如实说道,“洛水神命我前来,一是还大人金钗,二来让我告诉大人,请大人告诉我看图之法,让我能眼见真图。”
那黑龙听了,眨了眨眼,又问道:“她除了这些,没说过别的什么吗?”
张道陵听了心下奇怪,心想这河伯果然寡情,洛水神已没,也不见它伤心,反而追问起旁事。当下回道:“没有了,她就说了这些,哦,她最后说了句,‘河伯,你既因此钗疑我,我也不复多言,他日洗我清白者,还在此钗。’”
听完这些,黑龙身体一阵颤动,又问道:“她当真是这样说的?”
“是。”
“你再想想,她还说了什么?”
“只有这些话了,说完后,洛水神她老人家,就、就走了。”
“不可能,她既然让我告诉你河图之秘,她手中还有一部洛书,难道她没给你吗?”
“回大人。那洛书被洛水神藏在某地,但她受誓言所限,没有告诉我寻书之法。但是却被我无意中得来,现在在贵夫人手中。”
“哦,是这样。这么说她是什么都和你说了。呵呵,那本书里面的奥秘,她没有告诉你吗?”
“没有。”
“不可能,她已是临死之人,又管什么誓言,你这小子,想来套取我河图之秘,然后将洛书河图一道独吞了吧!说,是不是?”
张道陵没成想这河伯竟然说出如此蛮不讲理的话来,气得浑身发抖,但他强忍怒气,一拱手道:“洛水神说了,你若是不信,可到月中去看望一下月宫中的嫦娥,这些都是洛水神临别前告诉贫道的话已,现在金钗也送给了大人,贫道就此别过。”说完转身欲走。
那知他身子刚动,只觉得身上一紧,自己已被河伯的长身缠了起来,手中的香,也掉在地上,一下子熄灭了。
黑龙张开血盆大嘴,对张道陵道:“臭小子,今你不把话说明白了,我一口吃了你。”
张道陵临险不惧,坦然面对,平静地道:“悉由尊便。”
黑龙听了,张开大口,露出獠牙,慢慢地向张道陵头上凑了过来。
张道陵见此,一声长叹,闭上了双眼。就在此时,张道陵忽然闻到巨龙口中传来的阵阵腥臭之味,竟然有些熟悉,心想这味道自己好像在那里闻到过。
他头脑中忽如闪电,想到宝琴所化的毒蛟,口中也是这般味道,他在瞬间想起龙儿说过的话,宝琴之毒,仍是天底下一等一的毒药,不但味道是独一无二,当时龙儿中了此毒,还是他亲口将宝琴的毒液吸出。
如今他自河伯口中闻到一样也是又酸又腥的独特臭味,心中一惊,猛地睁开双眼,望着巨龙,一字一句地道:“你不是河伯,你是宝琴。”
黑龙正张开大口,作势要吞张道陵,眼中却满是戏虐之色。听张道陵忽然发出此问,它也是呆了一呆,一声长笑,收了原身,站在张道陵面前的,可不正是宝琴。
张道陵长叹一声,头脑中想起洛水神曾说过,河伯受誓言所限,不能参悟河图洛书。而九曲夫人骗自己说河伯在闭关参悟河图,只怪自己头脑简单,没有仔细分析,将洛水神交与河伯的遗言,都说了出来,中了人家的奸计。
宝琴见张道陵面如死灰,冷笑道:“哼,我早就看出你这小子说话不实,亏得夫人还一片真心待你。要不是我出此妙计,夫人还真当你是老实人呢。”
张道陵怒道:“你们大小俱是神仙,却出此计,枉我信任二位了。”
“哼,你这小老道当真是不识好人心,那河伯酒后失行,头撞孟门,身犁黄河,犯下了惊天大罪,若不是我家夫人上下打点,早被天庭杀了。他现在被天庭囚了五百年,连我家夫人都不曾见过一面,且无天庭批准,擅见者杀无赦。我出此计,也是想全你心愿,想不到还是受累不讨好,也罢,我不与你说了,走,和我去见夫人去。”
说完她伸手一把抓住张道陵的右手脉门,张道陵顿时觉得身子一麻,全身酸软无力。宝琴对他张口一吹,一股黑烟罩住了张道陵。张道陵还来不及闭气,被黑烟一熏,已吸进去了一丝黑烟,当下就不醒人世了。
宝琴见了,一声冷笑,一把提起张道陵,纵身飞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