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更严峻的挑战还在后面。
“主公,现在我们干什么?”岛胜猛问到。
“谢谢诸位对我的信任,……”我望着几个一身泥污的手下说。“但现在还有许多事要做!也许今天我们做的事,就将决定织田家的命运!”
“在这个时候,这些话完全不必说!”前田庆次居然显得“大义凛然”。
我点了点头,这个时候他能够说出这种话,不能不让我多少有些感动。我叫过两个民夫的头目对他们说:“拜托你们两位加把劲儿,带领大家用剩下的材料在营门前立至少五道长栅栏;搬一些长枪过来,在每个帐篷里面放10把,再放10套足轻衣甲;把我房间里的那些旗帜(我前些日子偷偷做了许多丹羽长秀的旗帜)拿出来,在营里面挂满,再尽可能多的做一些饭团和开水!”他们两个带着人走后,我又对“职业军人”们说:“现在大家都去洗个澡,休息一个时辰,然后穿上新衣服来集合!我知道时间很少,但希望大家……不!是必须焕然一新,精神百倍的回来工作!让天下人看看,你们才是织田家的骄傲!”
凌晨4点,我的命令基本准确的得到了执行,所有东西已经归位,士兵们也大体上恢复了精神。无论士兵还是民夫我都给了每个人1贯赏金,总算又鼓起了些士气。早饭过后,我开始布置第二轮的任务。
“你,带领80名民夫继续做饭团、烧开水,越多越好!”工头甲领命而去。“我们还有多少挂大车?”我又问工头乙。
“20挂!”
“你带上40个会赶车的人把车全套上,随时待命!”我吩咐到。
“要先把东西搬上车吗?”他自作聪明的问。
“我有说过要运东西吗!”我扳起脸“厉声”说到。在这种非常时期,指挥者必需要有些权威。
工头乙顶着一脑袋的冷汗和问号走后,我又对岛胜猛说:“你带领50名士兵守住营门,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进去!”
“是!”他的回答简单干脆,我毫不怀疑他会不惜用生命去完成命令。
“幸盛,你带10名士兵和20个民夫,在渡口附近办个提供饮食的接待站。”我拍了拍鹿之介的肩膀继续说:“你在尼子家就领过兵,我相信你能让士兵们冷静下来!”
“山中鹿之介定不负大人所托!”他斩钉截铁的答到。
“才藏!”我叫过正在一边东张西望的可儿才藏说:“你带10名士兵和10个会架船的民夫,分乘5条船到下游去,准备捞人!”
“捞人?”他不高兴的噘着嘴说:“那么宽的桥还会有人掉下去吗?”
“你去了自然有人会掉下去!”我也没给他好脸。“我们到渡口去看看!”他们三个走后,我对前田庆次和楠木隼人说。
“是不是该我的活儿了?”望着滚滚河水前田庆次突然说。
“是的!”我没有看他。“我的意思你大概已经明白了,所以你的任务是:带着50名士兵和40个民夫守在桥头,拦住溃逃的士兵,然后把他们送到鹿之介那儿!”
“再让民夫把伤势较重的士兵们装上大车,送到后方对吧?”
“不错!”我没有想到,他连这也看出来了。其实我本可以提前准备一些药品再找几名医生来,但一群吱哇号叫的伤者会对军心产生严重的负面影响,所以只好对不住他们了。“另外在每座桥边准备几桶油,用一只船装上干柴也淋上油,开到上游半里左右的地方待命。以备万一吧!”
第一卷 尾张纪事 75、定军
凌晨4点55分,第一个从长岛城败退下来的织田士兵渡过浮桥,双脚踏上了尾张的土地。紧接着,三五成群的散兵游勇开始陆陆续续的出现在我的视线内。
无论古今中外,我想有些事是大同小异的,这之中就包括败兵。应该说现在来的这批人穿戴还算齐整,除了大多数人都没了武器外,并没缺少什么。其实仔细想想这也并不奇怪,从到达的时间上看,他们无疑是一些先知先觉和能正确判断形势的“智者”。但一脸的惊惶和秽暗明确的表明了他们的身份,完全和我看过的记录片中从斯大林格勒撤退的德国兵一个德性。
这些战场“幸运者”们,从浮桥上一下来就愣住了,似乎难以相信怎么会在这儿见到己方如此雄壮的“部队”,林立的旌旗、庞大的营寨、气势威严的卫兵、……,在经历了长岛城下几个月的“艰苦卓绝”和昨天的惨败后,这一切看起来是那样的不可思议!在桥边士兵的指挥下,他们开始逐渐在山中鹿之介的接待站聚集。
我带着楠木隼人在他们之间穿行,四处巡视着情况。看来他们并没有完全被吓懵,见到我这个“高级”武士经过,纷纷站起来行礼。
“你们……就是你们几个!”我在五、六名士兵身边停下,他们几个明显是一起的。“你们是哪个备队的?”
他们互相看了看后,又一起望了我一下就低下了头,没人回答我的问题,神色之间甚是惊慌。
“你们这些混蛋!没有听见诸星大人的话吗?还不赶快回话!”楠木隼人手按刀柄,厉声断喝。
“咕嗵、咕嗵”几个人全都吓得跪在了地上,一边喊着:“大人饶命!”一边不住的叩头。
“你们不必害怕,我不是执法队的,也没有接到处里类似问题的命令!只要你们服从这里的安排和命令,就不会有问题。”我好言安慰着他们,真没想到自己还有这等威风。“你们到底是哪个备队的?”
“小……小人们是……是佐久间大人备队的……”一个三十多岁看起来有些阅历的士兵磕磕巴巴的答到。
“嗯~!”我点了一下头,据我所知佐久间信盛的部队驻扎离长岛算是比较远的,要真是这样的话这几个士兵也不会知道太详细的情况。“你们知道主营的情况吗?”我抱着一线希望还是问了出来。
“只怕……很糟……”回答的还是那个士兵,很意外的他居然知道一些东西。“我们是在酉时左右赶到增援的,当时那里已经打了很长一段时间。我军的营寨地势较低,连日的大雨使大家都很疲惫,不久我们就顶不住了……”看到我好像很随和,他的话逐渐流利了起来。“……敌人的军队一波接一波,到我们离开的时候只有柴田大人和佐佐大人的备队还在抵抗,林佐渡守和织田信包大人等备队已经开始混乱了!”
“你们见到北畠家的军队了吗?”我对这个新冒出来的对手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