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战对这样的见面方式显然缺乏思想准备,惊慌得身体顿时有些僵硬。
蓝美琴在他耳朵边上轻轻地命令:拥抱我,自然点儿!
骆战只好笨拙地拥抱了蓝美琴:姐姐!
蓝美琴一脸灿烂的笑容:我可想死你了。见一面真不容易!
骆战不自然地回应着:我也想你。
周围的人并不在意这两个人的举动,毕竟,在香港的车站或者机场,这样的场
面完全是司空见惯。
蓝美琴松开了骆战,端详着他:你越长越帅了!我们走吧,我已经订好了座位,
先去吃饭,然后再回家。你饿了吧?
骆战:是,我真的饿了。
骆战这才提起了皮箱。他们一同走到街边上,蓝美琴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他
们两人坐进去后,骆战还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蓝美琴:到铜锣湾。
在路上耗费了将近一个小时,他们才来到一家小小的粤菜餐馆。
餐馆里没有几个人。软绵绵的粤语歌曲从一台唱机里传出来,飘荡在不大的空
间。蓝美琴和骆战在侍者的引领下,来到角落里一个预订好的座位。他们俩面对面
地坐下,骆战有些不自然。
蓝美琴仔细地看着自己对面的骆战,突然笑出了声:你好像挺不自在?
骆战:我?没有啊。
蓝美琴:第一次到资本主义的花花世界,有些不习惯?
无论怎么掩饰,骆战还是表现出了对蓝美琴的说话方式极端不适应:不是,我
只是有些……
蓝美琴:别不好意思承认。大陆是社会主义,香港是资本主义,本来就有区别
嘛。
骆战对蓝美琴这样说话感到有些吃惊,本来想说,但又没有说什么。
蓝美琴依然说着:你别怕,我这样说话说惯了。
骆战:我不是怕。
蓝美琴:那你是为什么?
骆战终于承认:我,我是有些不习惯。
这时,服务生把他们要的菜肴端上了桌。两人都停止了谈话。
等服务生走开,蓝美琴把一只虾剥开,放到了骆战面前的碟子里。
蓝美琴这时又显得特别温存:吃吧。香港别的不好,就这海鲜还不错。我们在
外面,也知道家里这几年很困难。
骆战依然很拘束。
蓝美琴:自然些。我们是姐弟团聚,又不是情人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