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战有些疲倦,但还是坚持听着马知远那些无关痛痒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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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箭杆胡同的临时办公地点,蓝美琴和许子风在屋檐下站着。阳光
明媚,院子里似乎也有了些生机。
蓝美琴向许子风询问关于许婉云和陆一夫的情况,许子风情绪并不高,不愿意
讲。于是,蓝美琴只好告诉他说:婉云跟我说过了。我想知道你的态度是什么。
许子风没好气地说:我的态度很明确呀……这孩子,跟我在一起太久了,没有
你那么成熟。我是怕她出事儿。
蓝美琴:你也真是的,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去和那个陆一夫见见面,只有好
处,没有坏处呀。婉云也不是小孩了,你别把她当成中学生看。
许子风:你这几年在国外,不知道国内的情况。婉云太天真了,是个重感情的
孩子,我是怕她……
蓝美琴笑起来:我理解了,是不是做父亲的,总是不愿意眼睁睁地看着另外一
个男人把自己的女儿从身边夺走?要是换了我,你是不是就会爽快些?
许子风听了蓝美琴这话,认真地看她一眼,有些自嘲地笑起来:哪有这样的事
儿?
蓝美琴:你可要小心,我是学过心理分析的。
许子风几乎是哈哈大笑了:你那些资产阶级的学问,用在我这无产阶级头上,
可能不管用。
蓝美琴:那倒不一定。我觉得你最好同意和陆一夫见面。你不是怕婉云上当吗?
你亲自审查一下,有什么不好?
许子风:我不是只担心什么上不上当,我是担心,一个海外关系可能会带来、
系列的麻烦!算了,这你是没办法理解的……你是说,我非去见见面不可了?
蓝美琴:对呀,你就是非去不可。
许子风笑了起来:你们这两个小东西,先共同串通了,然后来对付我!
骆战这时推着自行车进来:这么冷,你们怎么在外面聊天?
许子风:那好,回屋吧。
三个人进屋,各自找了椅子坐下。蓝美琴为骆战倒了一茶缸开水。骆战没什么
表示地接过茶缸。
许子风问骆战:怎么样了?
骆战喝了几口水:我们跟了三天了,没见什么异常。马知远就是平常的上班下
班,回家过日子,电话里也没有什么让人感兴趣的东西,挺正常的。
蓝美琴:骆战,你不会又觉得这差事枯燥吧?
骆战:哪儿能呢!对周为民他们的审讯有什么新的进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