售票员:没错儿。
骆战:那你就能断定他是外地口音?
售票员笑起来:别说两个字儿,就说一个字儿他也甭想蒙得过我。比如说您吧,
照说您这北京话也算不错了,可我听出来了,您也不是土生士长的北京人。
骆战也笑了,他把陆一夫的照片递过去:是他吗?
售票员只看了一眼:就是他!到朝阳门车站就上来他一个人。
骆战不放心:再好好看看。
售票员并不再看照片:我说是他就是他了。怎么了?这人犯什么事儿了?
骆战当然不会回答这样的问题:你们到机场,也就是这个人下车的时候,是几
点钟?
售票员不经意地说:也就十点来钟吧。
骆战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准确一点儿,你再想想。
售票员:错不了。我们这班车八点四十发车,到机场终点站就该是十点钟。那
天晚上一路正常,乘客又少,肯定不会超过十点钟。
8
夜幕正在降临,街上的路灯已经亮了起来。
箭杆胡同临时办公地,只有许子风一个人坐在房子里,戴着老花眼镜,凑在窗
户前看着一份情况通报之类的东西。
骆战在机场和市区跑了一天,现在终于回来了。他一进房门,就有些兴奋地大
着嗓门说:老许,你怎么不知道开灯啊?
说着,他伸手把房间里所有的灯全打开了。然后拿起杯子倒了杯开水,用两只
手捂着暖手。
许子风放下手里的东西:听你说话的声儿,我就知道收获不小。说说吧。
骆战笑了:我还没吃饭呢!
许子风:我也没吃。听你说完了,老规矩,我出钱你出力,外边买火烧去。
骆战坐下来了:也行啊,谁让你是领导呢。我今天找了陆一夫宿舍楼的清洁工、
民航班车的售票员,还有82路公共汽车的售票员等等,分别了解之后一综合,陆一
夫火灾前才从城里回来的说法就不能成立了。
许子风:有他事先到过现场的证据了?
骆战:倒不能直接作为证据。从现在掌握的情况看,陆一夫是在八点钟,才匆
匆上了从机场开往城里的民航班车,大约九点他在朝阳门下车;随后几乎没有停留,
立即在朝阳门上了82路公共汽车,在十点钟左右又回到了机场。而发现火灾是大约
十点半钟。我想没有任何说法可以解释他在机场与城里之间的匆匆往来,除非他疯
了。
许子风表示同意:我们假设他是在八点钟之前到过车间,也许就是这个时候,
他因为某种我们还不知道的原因杀了那个女工,然后离开现场。但是在两个多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