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家爷爷手下那株珍稀盆景快被剪秃顶了,喻临谦忍俊不禁,不得不快步上前把它救下:“爷爷,我们回来了。”
“嗬!”喻老爷子吓了一跳,胡子抖两抖。
他将手上的剪刀放到桌上,双手背在身后,转过身严厉地看着喻临谦,缓缓应了一声:“恩,怎么就你一个?”
喻临谦眼尾微微弯起,略低头一板一眼道:“晓楠跟着李叔去玩了,如果您要见她,我去把她叫来。”
喻老爷子表情严肃:“叫什么,让她玩去。你这哥哥当的,都不知道心疼妹妹。”
喻临谦嘴角控制不住上扬,压都压不下:“是,爷爷我错了。”
“咳。”喻老爷子摸了摸胡子,心里有些美滋滋,手还有点痒。他搓搓手上的拐杖说:“今天就我们爷孙俩,过来,让我试试你的棋艺生疏了没。”
喻老爷子慢悠悠走了几步,转头看喻临谦还站在原地,立刻说:“还跟木头一样杵那做什么!跟上,笨!”
“哎。”喻临谦揉了把脸,把脚步放缓,配合老爷子的速度跟在他身后。
作为白手起家在b市创出一片天的喻老爷子,棋风自然不会温柔到哪里去,可以说是非常凶残蛮横,给对手极强的压迫感。棋艺好的不乐意跟他下,棋艺不好的他又不过瘾。老爷子也就只能揪着难得回家一次不敢拒绝自己的孙子过过棋瘾。
虽然喻临谦不似老爷子那样将棋子化成尖锐的矛,但棋盘在他手下就像流动的水,步步为营虚虚实实,让矛有劲无处使。两人对上,输赢参半。
到了茶室,喻老爷子拿出珍藏的白玉棋盘,上头摆着一白一黑两种玉质棋子,上头摆放的局势已然是之前两人对战的棋局,一个子都没移动过。
喻临谦目光微动。
老爷子执起一枚黑子,“啪”,落在喻临谦面前:“上局是你输了,这局你先行。”
喻临谦拿起那枚小小的棋子,在指尖打了个转轻轻夹住:“爷爷,您这轻敌的老毛病又犯了。”
喻老爷子眯起眼,抖动不停的胡子暴露了主人愉快的心情。他双手交叠按在拐杖头上,身体前倾:“哦?你小子可别只有嘴上功夫。”上了年纪的雄狮,依旧是雄狮。
“啪”一双修长的手指按在白玉棋盘上,指腹下是一枚光滑的黑子。棋局开始。
两人你来我往,一眨眼的功夫就走完十几步。双方各有优势,高手过招胜败往往就在那一瞬。
随着棋盘面上变化迅速,两人的表情也渐渐凝重起来。
一个小时过去
喻老爷子执起一枚白子落在棋盘的右上角,此时黑棋白棋交错,猛地一看,黑棋似乎被逼近绝路,俨然死局。老爷子捻着胡子,有些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