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去崇政殿了,从今儿起,你就待在驯兽所,哪里也不准去,要是再叫我发现你惹事,就不是跪这么简单了,”周鼓俯望着她,眼里的厌恶不加掩饰,娘气的太监他见多了,这是头一个招他恨。
傅晚凝低低回是,她佝着身起来,步伐蹒跚的离了院子。
周鼓拍拍手,晃着身回了屋。
傅晚凝没直接去驯兽所,她跪了一夜没睡好觉,左右周鼓罚她,她干脆在监栏院歇了一日,这一日安宁,不见一人来找她。
她睡醒时,徐富贵在床边拧毛巾。
“你醒了,我下午回来就见你发烧了,”徐富贵将毛巾敷在她头上,看着她莫名别扭,“串儿,你去了直殿监,那刘总管没怎么你吧?”
刘路是出了名的色鬼,有点颜色的太监他都想沾手。
傅晚凝胸口闷,她拿下毛巾哑着嗓子道,“我明天就去驯兽所了……”
驯兽所里养着珍禽猛兽,一般太监都不愿去,从前就有太监伺候老虎被老虎吃掉的传言,谁去谁怕。
她若是从了刘路,定不会被遣去那种地方。
徐富贵瞅着她苍白的脸颊,同情道,“串儿,要不你求求刘总管?”
傅晚凝将毛巾摔到他手里,盖住被子不理会他。
徐富贵讪着脸,只得吹灭蜡烛回床睡了。
……
隆德帝停灵七日,下葬后新帝被赶着登基了。
新帝才十四岁,于政事一窍不通,经内阁商议,由孙太后垂帘听政,直等到他能亲理朝政再行独立。
言家人锒铛入狱,傅家和孙怀安也趁此平反了,孙太后借着时机重提了孙怀安做礼部尚书,朝中局面大改,孙家又起来了。
内阁失了首辅,没几日就吵着要太后定人选。
“内阁那帮书呆子叫哀家找首辅,哀家到何处去找?”孙太后拍着桌子,气的无法镇定。
魏濂执着筷子往她碗里夹了两块鹅肉巴子,又盛一碗蒜醋白血汤放到她桌前,温声道,“娘娘莫急,内阁首辅不就在咱们眼前。”
孙太后舀着汤喝,没好气的瞪他,“哀家以前怎没发现你爱卖关子?”
魏濂低笑,“娘娘忘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