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濂给她盖上褥子,一翻身揽她进胸口,“想得多,怪说女人心细,等到了苏州府,给你买件织金袄,他们时兴,缎布用的多,针工局做衣裳的女官多是从那边请来的,宫里的娘娘人手一件缎袄,想来你也是喜欢的。”
傅晚凝眸子微弯,捉他衣襟上的盘扣玩,“我不讲究的。”
魏濂揉一下她的耳边,“言不由衷,你喜欢狗吗?苏州府有一种拂林猧儿1,很适合女孩儿养着玩。”
傅晚凝羞赧着声道,“想养。”
魏濂低了低头,玩儿似的道,“那你求求我。”
傅晚凝凝住眉,纠结着将脸凑到他跟前,怯生生的嘟唇去亲一下他,转而抬手遮住脸缩被里,颤声道,“求你了……”
魏濂舔一下唇,慢着声道,“还不够。”
傅晚凝脸泛苦,探出头来望他。
魏濂一脸戏谑。
傅晚凝捶一下他,蹙眉送上唇去吻,一点点的像猫儿喝水,挠的人心痒。
魏濂被她勾的心头撒热,空出手将她头托住,强势绞着她的舌玩耍,直听见她微有喘息便压身带着她藏进了被褥里。
马车驶出了淮安府,没进夜色中,一切震动都泯然于平静中。
苏州府离淮安府近,走水路大约一日就能到,陆路要远些,但也四日能入城。
傅晚凝和魏濂入城的那日天不好,下的大雨,还好番子提前进城,给他们置好宅子。
那宅子临桃花坞河,附近还坐落着桃园,一进门就能闻见桃香。
魏濂护着傅晚凝进檐下,回身看时,那粉墙黛瓦在瓢泼的大雨中婉约成景。
有仆从来引他们进屋内,香阁取两双木屐给他们穿,“奴婢下厨房让人备膳。”
她撑开油纸伞跑进了雨里,雨幕被撕开一点缝,刹那间将她包裹在其中,容入雨色里。
傅晚凝赞叹着望向院里,“真像画儿一样。”
魏濂拖来一只大摇椅,按着她坐倒,“苏州府的特色,庭院、石板路、水墙门连在一道儿成了诗意,这里的人有钱,惯会享受。”
傅晚凝踩在搭子上,轻轻摇着,“我以往只当邺都的人最爱捯饬,如今下了江南才知道,邺都沉闷的很,这里才是真人间仙境。”
魏濂端坐到梅花凳上,朝外张手,雨水顺着他的手往下滴,正落到台阶上,晕染出水花来,“在这里呆久了,人会变懒,邺都要稳实些,能督促人上进。”
傅晚凝拉下他的手,用布给他擦干,“咱们要呆多久?”
“七八日吧,”魏濂捡了细碳进小炉中,将茶壶放上去烧,“想回去了?”
“也没,”傅晚凝将茶具端上茶几,翻开两只描梅紫砂盅,直盯着上面的梅花看,“刻的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