阗悯对他那罕见的容忍程度另眼相看,心道舒桐什么时候开始竟然能接受岫昭了?他心里只道是舒桐八婆,却也没想过,他的衣食住行舒桐也都与岫昭一般在意着,像个兄长一般地看护着他。
“我……”阗悯觉着这事简直说不清楚,他只是与岫昭莫名其妙地亲了一下?换做他是舒桐,也绝不会信。他不知该怎么回,皱了双眉闷在一旁。
舒桐见他没有否认,心里明白了个七八分,阗悯要是不喜欢,会否认得比翻书还快。心里想必是喜欢的,但脸面太薄说不出口。而铃音的说法,岫昭对阗悯已经不是其他公子能比的了,什么好的都给,没有的也送。
这两人舒桐不看好,毕竟岫昭后院劣迹斑斑,阗悯又是个少年人。他想了想,有些艰难地找着措辞,“王爷虽待你好,毕竟不是能长久的事,你弱冠之后就要回阗府,毕竟也是个郡王,以后还有可能重掌镇北军。”言下之意岫昭与他的这段不伦之恋,该断还是断了的好,否则一旦成为污点,被有心的人利用,就难受了。
阗悯听着便想,也就四年的时间,岫昭与他就要分道扬镳,他不在王府,见不着他,自然就没有今日这些烦恼了。不知为何心里又有些发紧,有些不痛快,“我知道,想来义兄比我更清楚。”
他清楚就不会碰你了。舒桐叹了口气,“你若真的喜欢,这几年只管随心去吧,别以后又觉得我坏了你的事,到时候记得把心收回来。”
阗悯一双眼闪了闪,舒桐这是越说越歪,竟像安排他的人生大事一样。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又笑不出来,“省省吧,没你说的那么严重。”他侧过头,想着自己能与岫昭怎么着?又不自觉地想起岫昭微敞领口下的风色,与他……
决不可能……阗悯脸上刷地一红,却是个少年人情窦初开的模样,他压根不知那之后应当怎样,只因为那是岫昭,因为他那张女色也不及的颜。正怨着舒桐的话让他胡思乱想,马车一停,岫昭掀了帘子,看了看坐成一排的两人,“你俩谈心呢?”
&ot;……义兄。&ot;阗悯极不自然地喊了他一声,就别过头。
舒桐见岫昭翻身上了车,正拱手想出去,岫昭一拉他,&ot;别走了,和他说了吧。&ot;
见阗悯一副皱着眉地心不在焉,舒桐眨了眨眼,&ot;王爷说他更听得进。&ot;
&ot;不妨事,他知不知都没差,舒统领说吧。&ot;岫昭上车坐在了他俩对面,车厢里坐三个男人顿时显得有些局促,气氛异样地微妙起来。
&ot;什么叫我知不知都没差?&ot;阗悯皱着眉,耳朵却竖得老高,他虽不愿看岫昭,但却听着他讲话,这时候颇不高兴,岫昭既然觉得他没用,又为什么要与他说?
岫昭一双桃花眼上下打量他一番,见阗悯不敢与他对视,啧了一声,&ot;让你好好休息,你反而想搅和了?&ot;他翻开布帘,叫了人嘱咐两句,又等了片刻,接过侍卫递进来的一张银弓,一把短匕。
阗悯眼前一晃,那弓竟然是阗风留下的煜琉,一直挂在他床头的墙上,不知什么时候被岫昭取了下来。煜琉的银胎泛着柔和的白光,好似被人擦拭过。岫昭将弓横着递了过来,阗悯久未握过兵器,虽知煜琉弓重,一时也拿捏不准力道,只得用上了两只手。
&ot;连弓都握不稳,还想着能做什么。&ot;岫昭也不顾念阗悯的情绪,当着舒桐的面就泼了一盆冷水。
阗悯抿了抿唇,眼落在那张弓上就没移开过。他手把上那家徽似的花纹,轻轻抚了抚,&ot;我总会有拿得起它的时候。&ot;
岫昭见他没丧气,嘴角一勾道,&ot;你也别想着拉了,还是选件轻巧的带身上。&ot;他手中那把短匕也递了过去,那匕首裹着软皮,鞘用乌木制成,光滑无任何装饰,看着很是不起眼。舒桐一见,却吃了一惊,他曾听黄彬说过,王府所藏的奇珍里有一把短兵,乌木为鞘,薄如蝉翼,淬火后呈赤金之色,拿在手里状似无物,难道就是眼前这件?虽外形轻薄,此匕却可削金裂石,坚如金刚。
阗悯不情不愿地接了过来,眼底却闪过一丝讶异,继而迅速地将匕首抽了出来,细细打量。
“喜欢吗?喜欢就送你了。”岫昭轻声道,丝毫没觉得那是一件无价之宝。
舒桐默然地想,他也想有个这样的哥,阗悯真是个不得劲儿的狼崽子,还处处对这个兄弟不满意。
结膜炎了…眼睛和脑子都不好使……后面会开始岫昭小时候的故事ps不建议跳与主线相关
第23章
“好轻的匕首。”阗悯手不能提重物,却对这把匕首游刃有余,心里有些触动,就想拿东西试试手,&ot;舒桐,你的剑借我试试。&ot;
舒桐撇了撇嘴,&ot;不借,要试等会儿去张家给你找把兵器,这剑跟了我三年了,被你搞坏了还舍不得。&ot;
阗悯见他宝贝地握了腰侧的剑,笑了笑,又挪开眼。突地岫昭的手覆上他握匕首的手,将那柄匕首送回了鞘,&ot;一般兵器碰不得它,别玩了。&ot;
阗悯道,&ot;不是都送我了,还管这么多。&ot;
岫昭侧过头,正对上阗悯的脸,少年看着他心虚,在他短短的凝视下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舒桐咳嗽一声,心道阗悯还真被治得服服帖帖的,就只能嘴上任性一下。&ot;等会去了张家,会跟龚掌柜汇合,昨日听林掌柜说,王府里的刺客已经露了马脚,在你的药里投过毒。&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