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么!我们必须比昨天那伙人先找到千鹤,哪有空去看一个老太婆?”
时生用诚挚的目光望着拓实。“东条女士可没多少时间了。”
拓实沉默了。他不关心东条须美子的寿命,但不知为何,时生的目光让他无法抗拒。
“没时间了,我去买马券。”说完,拓实便走了过去。
来到销售处,拿出十万元时,他的心距离地跳动起来。听到旁边打短工模样的人发出感叹,他却又感到几分得意。
拓实和时生一起进了附近的咖啡店。角落里放着一台电视机,自然在播赛马实况。两人周围都是怀着同样目的的人,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屏幕。
拓实喝了一口咖啡,用指尖敲打着桌面。
“真有些紧张,毕竟是十万元啊。”他的掌心里渗出了汗水。
“不用紧张,海赛克的儿子肯定赢。”
“你这种沉着劲让人讨厌。”拓实隔着桌子将脸凑近时生,“说,这消息可靠吗?哪儿来的?”
“我早说过了,没什么假赛,但肯定赢。”
“搞不懂,但事到如今只有靠你的自信赌一把了。”拓实将目光转向电视。比赛马上就要开始,解说员略显兴奋地说着,咖啡店里的气氛也热烈起来。
“拓实,刚才我提的那事——”
“说什么呢?笨蛋,现在哪有工夫说那些!”
“赢了就去,对吧?去东条女士那里。”
“好了,好了,知道了。到哪儿都跟你去,行了吧?”拓实紧盯着电视答道。
“这就好。”时生小声嘀咕道。
电视画面上,二十六匹马排成一排。栅栏在紧张的气氛中打开了。解说员说出了老一套的解说词:“所有的马屁一齐冲出。”
咖啡店里的客人也都探着身子,有几个还喊出了声。拓实身旁的一个家伙喊道:“林顿,冲啊!”估计他押了那匹名叫林顿·波勒邦的马。
拓实平时几乎不看赛马,所以对马匹的位置、奔跑状态等一窍不通。他只盯着扎着白色遮眼带的黑色的卡兹拉·海赛克,它身上的编号是七。
所有的马都进入了最后的直线赛道。卡兹拉·海赛克在内侧偏移,像是受到外侧马的挤压。编号为四的马从后面猛追上来,好像就是林顿·波勒邦。身旁的客人在拼命地叫喊。
两匹马纠缠在一起,冲过了终点,根本看不清到底孰先孰后。店里失望的呼喊声响成一片。
“七号,七号赢了!”
“不,是四号,四号赢了!”
大家七嘴八舌地嚷着。拓实站在一旁,不知所措,只有时生笃定地喝着咖啡。
不一会儿,电视播放了照片裁判的结果。一幅黑白的静止画面现实,卡兹拉·海赛克以一个鼻尖的优势胜出。
拓实高声欢呼,旁边的客人则一脚踢翻了桌子。
三十分钟后,拓实和时生已来到知名的牛肉火锅店里吃起涮牛肉了。
“啊,我真服你了,猜得真准。我看你那么自信,以为你有什么依据才押的。知道真赢了的时候,我激动得直起鸡皮疙瘩。”
拓实大笑着,将扎啤倒进喉咙。啤酒真爽口,他们点的牛肉也是最高级的。虽说卡兹拉·海赛克最有人气,可仍有四点三赔一的赔率。十万元变成了四十三万元,稍稍奢侈一点也无妨。
“我不是说过万无一失吗?”时生将牛肉送进嘴里,嚼得津津有味。
“喂,现在可以透个底了吧,你怎么知道它肯定会赢?”
“我说了,很难解释清楚,估计说了你也不信。”
“你不说别人怎么相信呢?难道你能未卜先知?”
拓实想开个玩笑,不了时生倒沉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