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这小模样,卫景珩唇角勾了勾边站起身,边望向虞亦禾,“阿禾,你瞧,宁宁真有志气……”
却见他的阿禾正怔怔地望着她们俩,眸中情绪复杂,还泛起了些许水雾。
帝王起身,虞亦禾也回过了神,她的嘴唇颤了颤,忍不住道:“陛下,谢谢您……”待宁宁如同己出。
卫景珩却拉住她的手便往内殿她的梳妆台那里走,一言带过了她所有想说的话。
“你若是想感谢朕,便为朕摘下冠冕,好让朕松快松快。”
卫景珩坐在了虞亦禾的梳妆台上,他的个子本就比女子高上一截,再加上冕旒差点要超出银镜,可两人在镜中对视时,忽觉时光倒流。
“阿禾还记得么?”
他甫一开口,虞亦禾就接了话,“记得。”
她眸中的水雾纷纷散去重新涌上温柔的光,“我刚入宫的那一日,陛下曾站在我的背后替我梳发。”
虞亦禾一手扶住冕旒,一手捏住系在脑后的锦带,慢慢一扯,双手捧住冕旒往上时,在镜中看到了他勾起的唇角。
她忽然忍不住了,俯身低声询问:“陛下……当初您为什么要替我梳发?”
镜中之人微微愣怔,须臾说了一句玄而又玄的话,让虞亦禾记了很久,直到那一日才隐约明白。
帝王用过午膳没多做停留便再次戴上冠冕回到太和殿了,虞亦禾这才知道他是忙里偷闲,仗着灵和殿离宫门近才敢如此来回。
待帝王走后,虞亦禾叫清霜把宁宁带出去玩,她在书房练字的时候招来了赵毅,“秦太医那边可有回复?”
赵毅躬身低语道:“秦太医不敢打草惊蛇,过了好几日才回太医院找同僚问了,已经有好几批人向那天拿册子的太医打听过了……”
虞亦禾顿笔,“都有谁?”
赵毅一一说了,都是些去年生过病用了些麝香的地位嫔御,她蹙起眉,觉得这些人不大可能是幕后之人。
然而赵毅觑见主子的神色,连忙道:“奴才还使了些银子,打听出了些消息,淑妃,兰嫔好似也探查过此事,当然没有确凿证据。”
她在宫中的势力浅,查不出什么是正常的,能隐约说出人物,那就已经相当不容易了。
也几乎是一瞬间,虞亦禾心中便有一个声音告诉她是淑妃。
当初白庶人在冷宫因炭火闷死,她便觉得与淑妃有关,如今又怎么不可能是淑妃呢?
自己本就应当是她的心头大患不是吗?
可是确定了怀疑对象,却又没有证据,虞亦禾不禁攥紧了拳头,良久才慢慢舒缓。
“多盯着淑妃的动向。”
只要自己还有宠爱,还有孩子,淑妃就会再次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