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妙筠犹自觉得面红耳热,心如擂鼓,忙不迭的摇头,又佯装镇定坐到书桌前抄佛经,丹桂觉得莫名其妙,又出了屋子,徐妙筠却是坐在桌前,任由笔尖的墨洇湿了一沓纸却浑然不觉。
现在回想起来,徐妙筠还是很不好意思,捂着脸趴在床上好一会,丹桂和银杏虽觉得奇怪,却也没去打扰她。
当天晚上,主仆三人都已睡下,外头却传来敲门声和一个焦急的声音:“仙姑,仙姑,师傅有事相求,仙姑……”
徐妙筠被惊醒,丹桂匆匆披了衣裳去开门,不知说了什么,又匆匆跑了进来:“福慧大师救了一个身受重伤的人回来,缺少伤药,问咱们有没有。”
徐妙筠忙道:“那你赶紧送过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幸而各色药都是齐全的,你看着有用的都拿过去。”
丹桂一边应一边翻箱倒柜的拿药,等来传话的小沙弥把药带走后,徐妙筠却睡不着了,丹桂和银杏也穿了衣裳起来,三个人面面相觑,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呢。
天快亮的时候,徐妙筠打发丹桂去前头问问情况怎么样了,结果等到吃完早饭丹桂才回来,眼睛通红:“姑娘,那个人好可怜哦,浑身都是伤,听寺里的小师傅说,都是被刀剑砍伤的,差点救不回来了。”
徐妙筠道:“那人是谁问清楚了吗?”
丹桂摇头:“福慧大师带回来的,寺里的人也都不知道,不过看起来二十多岁,挺年轻的,大家都说是江湖上行走的侠客,这定是遇到仇家了。”
徐妙筠想着人没死便好了,便松了一口气,道:“你时不时去瞧着,需要帮忙就搭把手,好歹一条人命呢。”
丹桂应了,中午吃过饭又跑了过去,晚饭时候才回来,一脸喜色:“那个人醒了,福慧大师问他话的时候奴婢正好在,他果然是个侠客,被仇家追杀,幸而被大师救了,虽然身上伤很多,可恢复的很快,现在已经能坐起来自己吃饭了。”
徐妙筠笑道:“那些江湖人武艺高强,身体也比一般人强壮,恢复的快也不奇怪,再者说了,咱们的药也很好呀。”
丹桂笑眯眯不断点头,这丫头当真上了心,隔三差五往前头跑,回来便夸那人如何的坚强,长得如何英俊,恢复的如何好。
徐妙筠对银杏道:“你瞧瞧她,别是小丫头春心萌动了。”
丹桂红着脸嗔道:“姑娘说什么呢,奴婢是第一次见到武功高强的侠客,觉得好奇嘛。”
她这么一说,徐妙筠也好奇起来,遂蒙着面纱带着两个丫头去前头探病,那个年轻侠客依旧住在福慧大师的院子里,已经能起身走动了,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看见徐妙筠进来愣了一下,可还是很有礼貌的站了起来。
一旁的小沙弥忙上前行礼,又介绍道:“这是静和仙姑,如今在本寺清修。施主用的好些伤药都是仙姑命人送来的。”
那侠客脸上浮现出一抹感激之色:“多谢仙姑。”
徐妙筠笑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今日特来看望大侠,大侠的气色极好,看来恢复的也不错。”
侠客居然腼腆一笑:“在下不是什么大侠。仙姑若是不嫌弃。就叫我大刀吧。”
徐妙筠愣住了,大刀?
大刀是一名剑客,他师父姓单。据说是个剑术高明的侠客,师徒俩一直在陕西山中闭关练剑,很少见到外面的人,一年前大刀的师父出山了,说要办事,留下大刀一个人,说过两个月就回来。
可是两个月后,大刀的师父并没有回来,大刀担心师父。便下山寻找,谁知居然打听到师父在江西被人杀死。
他从小父母双亡,师父是他唯一的亲人,当即他便赶到江西去为师父报仇。
可谁知仇家竟有官府保护,他中了埋伏受了伤,好不容易逃出去却又被官府通缉。只好隐藏身份一路逃到了京城,路上又和追杀他的人好几次正面交锋,若不是福慧大师偶然经过救了他,他真是必死无疑了。
徐妙筠听了觉得好像那些传奇话本小说一样,没想到现实中真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她追问道:“那你的仇家姓什么叫什么?现在还在追杀你么?”
大刀摇摇头,他其实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