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一地的碎玻璃里,看到红色的乱溅的酒液把他们家搞地一团糟。
什么东西啊乔丰年,
砸什么啊,
脾气那么大,
等人回来了看到这个场面,估计都不乐意踏进家门一步了。
收收少爷脾气,
乔丰年,收收少爷脾气,你得低头。
你想要人不走,你得低头,
把头低到泥里去,没准他心软,就真的不走了。
乔丰年朝着郁启明低头。
他低头,抵住郁启明的肩膀,还是温热的、熟悉的气息。
他眼眶有些发热,低声说:
“我其实、有事儿要跟你说,咱找个时间坐下来,好好聊一聊。”
郁启明说:“行啊。”
是得聊聊。
乔丰年弯下腰,贴了贴人的胸膛。
他们两个人身形相仿,想要听到郁启明的心跳,他就得弯下腰。
无所谓的,是他的就成。
人是他的,心也是他的。
乔丰年贴了一会儿,直起身体,往后退了一步。
他朝着郁启明笑笑:
“那等我把那事儿料理好了就给你打电话,这两天你想住这儿就住,我正好把家里那个看厌了的墙纸给换了。”
郁启明没问他换成什么花样,只是点点头说:
“那我等你电话。”
“我妈……”乔丰年话说了一半又咽了回去。“……算了,没事。”
郁启明抬眼,开口问:“阿姨怎么了?检查结果出来了么?”
他出差前乔丰年的妈正好因为身体有些不舒服所以预约了个全身检查,过了这么些天,检查结果应该已经拿到了。
“出来了。”乔丰年搓了搓手,笑着说:“没事儿,她就是给你买了新衣服,让我喊你过去试一试,我早跟她说了不试了,您买的他肯定喜欢。”
郁启明看了乔丰年一眼:
“替我谢谢阿姨,以后让她不必再破费了。”
乔丰年看了眼手表:“她爱买就让她买呗,长得帅不让她打扮她心里难受。”
郁启明走到乔丰年前面,替他开了房门。
门一打开,竖着耳朵正贴着房门的郁早早猛地站直了身体,她朝着郁启明眨巴了两下眼,然后一脸若无其事,端着牛奶杯踮着脚尖往客厅走。
乔丰年跟着郁启明身后走出了房间,路过客厅的时候笑着跟郁早早说了句拜拜。
郁早早从牛奶杯里抬起头,扯出一个假惺惺的笑:“啊拜拜,拜拜,有空来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