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地重游,又是相同的季节,许赞难免想起上次和外公来这里的情形,情绪明显低落。
霍廷昀却以为她想起他上次在姻缘殿犯浑的事,有些心虚,清清喉咙:“在想什么?”
许赞摇摇头:“没什么。”
霍廷昀拉着她的手放到唇边,吻她手指,看她眼睛:“以前……是我不好。”
许赞这才意识到他在说什么,有点脸红,扭开头:“别说了,我都不记得了。”
霍廷昀看着她粉得诱人的脸,许久才笑了笑:“许赞,以后如果有任何人对你不好,别迁就。”
许赞抬头怔怔看着他。
小沙弥打断两人:“霍施主,居士说不必见面。”
霍廷昀没想到陈馨仪会连见面都拒绝,沉吟一下道:“您有没有和她说,我这次带了人来?”
小沙弥犹豫一下:“居士说,施主杀孽太重,自己骨肉都不顾,见您……会有损功德。”
许赞扭头看向霍廷昀,他的脸肉眼可见地苍白起来。
显然,姚雪冰“被逼跳楼”的事传到了陈馨仪耳朵里,而她,又一次信了。
霍廷昀浅浅笑了笑,点点头:“好,谢谢小师傅。”
一直到回城的路上,霍廷昀都没怎么说话,沉默地开着车。
许赞在副驾上想了又想,还是忍不住问:“你为什么不和她解释?”
放弃和自己母亲见面的机会,她永远无法理解。
霍廷昀笑笑:“对于不想相信你的人,解释没有意义。”
许赞皱着眉嘟囔:“人不是你逼死的,孩子也不是你的,说一句话有那么难?”
恰好红灯,霍廷昀一脚刹车将车停下来,转头看向她:“你相信孩子不是我的?”
许赞眉头还皱着:“我一直都没觉得孩子是你的好吗?”她说完才后知后觉,她是什么时候如此坚信的呢。
霍廷昀深深看着她,有一瞬间,许赞以为他要吻过来。
但他没有。他沉默地转回头去,发动车子,一路平稳缓行,连减速带都感觉不到颠簸。
像是桩桩件件,都想最后为许赞做到可靠和温柔。
*
入夜,孟巡独自一个人坐在家里,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大桌子火锅食材。
自从养了比熊,孟笑晗便不再来二叔这里住,而孟巡今天叫孟笑晗带许赞过来吃饭,又一次被拒绝了。
前几次是许赞婉拒,后来连孟笑晗都不肯再传话。
“人家忙着谈恋爱呢二叔,连我叫她吃饭都得预约。”刚刚孟笑晗在电话里说。
“廷昀性子那么各色,傲慢冷漠,会对小许好么?”孟巡不动声色地打探。
“嗯……好不好的吧,我也说不上,犯浑的时候也不少。但敌不过许赞喜欢啊,虽然她嘴上不承认,动不动就闹着要老死不相往来什么的,但我看啊,这俩人这辈子算是分不开了,这就叫相爱相杀你知道吗,孽缘啊。”
孟巡放了电话,静静坐在沙发上,面色阴沉,眉头紧锁。
尽管霍家已岌岌可危,但如果许赞真的对霍廷昀情根深种,他孟巡一样没有胜算。
正在这时,门铃响了,孟巡走过去拉开门,瞬间怔住。
霍廷昀站在门口,朝他彬彬有礼地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