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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钊和肖绮宁回到住处,段钊就去洗澡,老家的习惯,参加完丧事要泡澡去晦气。
他虽然在许赞面前嘴硬,心情也是低落的,坐在浴缸里兀自神伤。
肖绮宁走进来,在浴缸外慢慢把浴巾摘了,抬腿踏进去。
她的手指在段钊身上划来划去,嘴唇凑过去吻上他的。
段钊强打精神和她周旋一会儿,忍不住轻轻推开了她:“对不起绮宁姐,我今天……状态不太好……”
肖绮宁扫兴地靠在浴缸壁上,伸手把浴室里备的烟拿过来抽一根点着,低低抱怨:“今天?你状态不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她暗暗奇怪,段钊也不过二十一二岁的年纪,怎么能力退化得这么快,当初两人刚开始交往的时候,他简直是没有节制,短短几个月就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
段钊听到了,没说话起身拿起浴巾随便擦了擦走出去。
肖绮宁泡了一会儿,也起身出去,看到段钊躺在躺椅上,身边放着两只棕色的注射液空瓶。
“你现在怎么玩儿得比我还勤?”肖绮宁皱起眉。
她走到玻璃柜前,打开柜门看看仅剩的几支:“这玩意儿不好弄,我都是花大钱找人买的,你别给我浪费啊……”
要是放在从前,肖小姐是绝对不会说这种话的,但现在肖氏一天不如一天,已是破产边缘,她手头也捉襟见肘,撑不起从前的奢靡生活了。
段钊“啪”地扔出一张卡来:“二百二十万,够买吗?”
肖绮宁呆住了:“你从哪儿弄来这么多钱?”
段钊闭着眼睛:“这你就别管了,我怎么说也是男人,真想赚钱还不是轻轻松松。”
肖绮宁笑了,走过去推一下他的头,坐在他身边:“行啊,以前是姐小看你了。”
她拿起那张卡扇了扇,眼珠一转:“你要是信得过我,这钱就放我这儿?我帮你运作运作,还能下两个崽儿。”
段钊已经进入状态,迷迷糊糊地摆一摆手:“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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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赞把外公的骨灰抱回了瑞京。
她把政法大院的房子还给了孟笑晗,自己出去另租了一套一居室。至于姚雪冰以后住在哪里,她不再管。
她什么都不想再管。连活着都失去热情。
她也不再见霍廷昀。
强撑着上了一个星期班,许赞大病一场。烧到神志不清,甚至出现幻觉。
她在幻觉里期盼能再见外公一面,可惜不能如愿。
当她大汗淋漓地醒来,烧已经退了,霍廷昀坐在她床边。
不用问,一定是中介放他进来的。
“许赞,租房后第一件事就是换锁,这是常识。”霍廷昀皱着眉说。
许赞不说话,挣扎着坐起来去拿床头的水杯。
霍廷昀先一步拿起来,扶住她将杯子凑到她嘴边。
许赞一脸的不耐烦,抬手一拨,连杯带水一起拨到地上。
“霍廷昀,你该不会以为,经过我外公的事,我还能对你一如既往吧?我要怎么说你才能不再来烦我?”她看着他,嘲讽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