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五条啊。”日下部笃也犹豫地走上前,拍了拍五条悟的肩膀,皱眉劝道:“虽说咒术师都挺疯的,你更是疯的首当其冲,但至少……悠着点吧。”
五条悟迷惑:“???”
迷惑的五条悟在太宰治那里得到了答案,脱离他控制的小作精,正神色恹恹地一下下捶着腰……
啊这。
不管五条悟做何感想,现实就是除了伏黑惠和日下部笃也,一二年级的学生,直到他带太宰治离开,都沉默着没有对他说一句话。
看他的眼神,倒是始终充斥着对他“可铐”程度的无与伦比的信任。
五条悟不禁陷入沉思,嗯,虽说无所谓别人怎样看待自己,但是……
自己在他们眼里到底是怎么个形象啊?才会让学生和同僚认为他是个会包-养金丝雀的人渣?嗯?
这么想着,五条悟摘下眼罩,取出兜里的墨镜戴好,偏过脸去看毁他清誉的少年人。
太宰治此时的心情称得上愉快,撑着半张脸,目光放在车窗外,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曲子。
只是偶尔的,在车辆越过某些路人时,仿佛被什么东西破坏了好兴致一般,眉心微蹙过后再舒展。
人类的负面情绪催生的诅咒——
太宰治耷拉着眼皮,还真是荒诞。
墨镜后的苍蓝六眼下移,五条悟扶着下巴,惠的制服穿在太宰治身上,还是有些大了啊。
“话说啊——”指尖敲点了几下下颚线,五条悟笑了笑:“小朋友还没有回答我哦,你多大呢?”
听到问话,太宰治外露的鸢眼古怪地瞥了五条悟一眼:“只有这一个问题吗?”
简短的问句透着极深的困惑。
五条悟面上的笑意不减分毫,大脑分析拼凑着微末的线索,所有线索汇集为一句话:【无所谓,我不需要谁的信任。】
在近乎完全没有流淌的时间里,五条悟得出了结论:这个孩子,一直活在阴谋诡计之中。
“17岁哦。”
五条悟看向他。
与昨晚一致,任凭太宰治的话音如何明快澄澈,那只展露于外的枯叶一般的鸢色眼底、始终是一片意兴阑珊。
不待五条悟看得更清楚些,太宰治忽地弯下眸子:“是大叔羡慕不来的花一样的年纪呢~”
坦白说,对于五条悟的年纪,太宰治有点摸不准,岁月的痕迹并未在那张面容上显露半分。
20岁左右?
太宰治支着下巴,百无聊赖的想着。
嘛,反正不管怎么样,只要比他年长,他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在年龄的问题上踩对方一脚。
“然后嘞?”太宰治恹恹地打了个哈欠:“大叔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啊?”
“嗯?医院,不是说过了吗?”五条悟调整了一下坐姿,一只胳膊搭在太宰治身后的椅背上,偏过头笑道:“之后去商场,买睡衣什么的,除此之外还想要什么呢?”
前方负责开车的伊地知洁高闻言,镜片后的双眼茫然地瞥了后视镜一眼。
镜子映着五条悟懒洋洋的笑脸。
医院之后不是带人走一趟京都吗?不去了?
五条悟说着顿了顿语调,促狭地眨了眨眼:“啊,什么都可以哦,别客气,谁让小朋友是我的金、丝、雀、呢~”
伊地知洁高攥紧了方向盘:??金丝雀?才一晚的时间吧?究竟是怎么发展成这种关系的?就,不愧是五条先生?
话音落下,五条悟看见太宰治徐徐地偏过脸,外露的眼睛不辨喜怒地向他望来,又很快地移开。
这是一个蠢透了的家伙。
太宰治面上不显,掩在略长袖子里的手指倏然蜷缩。
——啊,开始感到腻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