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大卫·罗西看向大卫波特曼,摇着头否定道“一个摆放在餐桌上,一个丢在垃圾桶里。很明显,真正的仇恨是指向小伯特的。伯特夫妇是迁怒。”
“摆放在餐桌上更像是一种仪式,而垃圾桶里则是不屑。”
大卫·罗西舔了舔嘴唇,总结道“从5月3日到5月5日,凶手的心境发生了改变。他的愤怒已经平息。他不再是情绪所控的冲动犯罪。杀死小伯特与杀死伯特夫妇是截然不同的。”
“杀死伯特夫妇时他很愤怒,在现场有情绪宣泄行为。”
“杀死小伯特时,他很冷静,甚至看上去不像是在报仇,只是做一件必须做的事。杀人,离开。”
顿了顿,大卫·罗西凝重的说道“我们面对的是一个理智的疯子。”
………………
在两个大卫为理智的疯子而冥思苦想时,布鲁克林也遇上了一件奇葩事。
随着时间的推移,注定要被送进去的失败者们已经处理的差不多,剩下的就是按部就班地排庭,开庭,然后宣判。
纽约法院的法官们至此总算松了口气。
起诉书数量回归至正常水准,大家的生活也回到正轨。
布鲁克林作为当值法官,对此感受格外明显。
他每天收到的起诉书中,普通起诉书的比例开始逐步提高。
当值法官除了要审阅起诉书,决定是否受理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工作,就是开启聆讯,为后续法官工作做好准备。
这件奇葩事就是在聆讯时遇到的。
原告起诉被告敲诈勒索,被告则要起诉原告破坏他人财物,要求原告赔偿。
这本来只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
破坏他人财物就要照价赔偿,如果赔偿不起可以起诉到法院,法院会对破坏者的经济状况进行评估。
关键就在于这个照价上。
原告很痛快地答应要赔偿了,并不停地道歉,但被告不愿意接受。
在法庭上听了一会儿,布鲁克林算是听明白了。
原被告两人是好友,两家从小就是邻居,父母都是朋友,两人也是一起长大的。
但在他们上中学那年,被告家庭发生了意外。
他跟父母约好,那学期如果成绩优秀,父母要给他买一台电脑作为礼物。
去买礼物当天,父母早早开车离开。
晚上回来时,却只有一辆警车拉着一台电脑。
当地警长告诉他,他的父母在回来的路上发生意外,抢救无效身亡。这台电脑是他父母留给他最后的礼物。
被告很珍惜这台电脑,尤其是在看到包装上父母写给他的祝福语后,被告彻底崩溃了。
后来被告被原告家收养,两人一起继续读书,长大,一起到纽约来工作。
不管到哪儿,被告都带着那台电脑。
结果昨天下午,他们两人在家用电脑打游戏,由于太过激动,原告伸长大腿一阵乱弹,不小心踹倒了垫在电脑下的书,电脑掉在地上,砰的一声,摔碎了。
被告把电脑带到了法庭上。
那是一台拥有大屁股跟厚重玻璃屏的老式电脑,除了废品回收站跟古董收藏爱好者外,布鲁克林不知道还能去哪儿找到这么古老的东西。
被告要求原告赔偿他的电脑。
不是新的,也不是一模一样的,而是就要这台电脑。
可这台电脑彻底摔坏了,想要它继续工作,要么更换零件维修,要么买一台新的。
但这两种方案被告都不能接受。
他认为这是他父母留给最后的礼物,这是无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