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着丫鬟奔浅云阁而去,路上听闻两个小丫鬟在说街上在抓人,昨日有一容貌丑陋的公子,将东诏国灵珊公主打伤,皇上震怒,正派刑部尚书在抓人。
闻言碧柳面带忧虑的看了看自己姑娘,嘴角嗫嚅,有话要说又不敢说。
清颜见状,鄙视的看了一眼碧柳,轻声安抚,“放心吧,不会查到姑娘我的头上的,你就该干什么干什么,别让人怀疑。”
碧柳点头应是,但依旧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她没有告诉清颜,昨日她进门之时,守门的婆子注意到她了,还问了她为什么穿男装,不知那婆子会不会顺着她想到姑娘身上。
幸好碧柳没说,若是说了清颜一定怪她杞人忧天了,没人知道自己出府了,就算碧柳穿了男装,也不会有人往自己这联想的。
此时行宫之内,萧恒一脸的不情愿站在灵珊公主的床前。
灵珊公主休息了一夜勉强能起身了,靠在秀着大朵牡丹花的大迎枕之上,虽受了重伤,她依旧不忘满眼桃花的望着萧恒,完全无视一旁在问话的刑部尚书。
萧恒沐浴在灵珊公主爱慕的目光之下,觉得全身都不舒服,真想将这女人一脚能踹多远就踹多远,自己真是疯了,才会答应每三日来行宫一次。
刑部尚书重重咳嗽两声,才堪堪唤醒沉浸在意淫之中的灵珊公主,见其回神,刑部尚书重复道:“请公主将那男子形貌详细描述一遍,下官也好张贴画像寻人。”
灵珊公主极其不情愿,嘴撅得能悬壶了,简单的说了两句,便让刑部尚书去问晨王。
之后又目光迷醉的望着萧恒,语气虚弱中带着娇嗲道:“多谢萧世子前来看望灵珊,灵珊伤重在身,不能招待世子,还请世子不要介怀。”
这话要是被清颜听见,非喷她一脸血不可,这么知礼数,这温柔的语气,与昨日在街上简直判若两人,果然最会演戏的就属宫廷之人了。
萧恒望了一眼灵珊公主,语气毫无温度的道:“公主不必如此客气。”
闻言灵珊公主似是听到了天籁之音了,眼中迷醉的神情更甚。
见状刑部尚书偷偷的溜走了,灵珊公主继续道:“世子爷是盖世英雄,灵珊在东诏之时,便有所耳闻,灵珊素日最钦佩大英雄了,此次前来和亲,灵珊非世子……”不嫁二字还未说出口,便被萧恒打断了。
萧恒面色冷沉,声音似是要将人冻死,“灵珊公主好好休息,本世子去抓人了,择日再来探望公主。”
说完不待灵珊公主说话,逃也似得离开了。
出了行宫,大太阳晒在头顶上,他还觉得全身阵阵的恶寒。
听闻身后卫里的憋笑声,萧恒回头一眼瞪过去,灵珊公主话虽未说完,但是他知道接下来她要说什么,东诏的姑娘胆子太大了,竟敢跟男子说这种话。
随即叹了口气,这话若是从她口中说出来,自己不知道会有多欣喜。
惊蛰楼雅间之内,两男子正在喝茶,两个面容俊俏的公子,倚窗而坐,无端让人想起两句诗,生出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说吧,昨日你何私放打伤灵珊公主之人离开。”
对面的男子戏谑的眼神转了转,眉头挑了挑,定定望着此时正在问话的萧恒,吊儿郎当的回道:“还不是因为你!”
萧恒不解,“因为我?!”话落蹙紧眉头,看着对面的威远候二公子沈逸轩。
沈逸轩探头过来,似是怕被人听见一般,眼珠子转得贼溜快,问道:“说吧,打伤灵珊公主之人究竟是谁?”
萧恒这下更不解了,他当时没有在场,他怎么会知道是谁呢?便道:“本世子不知,你知道什么?快说别卖关子。”
沈逸轩审视的看着萧恒似是不信,狐疑的声音响起,“那人拿着你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你会不知道是谁?”
闻言萧恒嘴角微扯,那匕首自己送给清颜了,难道是清颜,她之前也扮过男装,难道是她?
随即扶额,卫昭他们是怎么当差的,上次挨了二十大板不长记性,就她那点三脚猫的功夫,怎么能让她去打架,万一受伤了怎么办?
思及此,他声音中微微带了些紧张问道:“那人……有没有受伤?”
沈逸轩见萧恒的样子便知他已经知道是谁了,便面露了然问道,“那人是谁?”
萧恒见他不问出来誓不罢休的样子,只能道,“偶然认识的一个朋友……”
话落沈逸轩明显的不信,“什么朋友?连你最爱的匕首都送了?”
萧恒有些不耐烦,“她究竟受没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