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答应你,绝对不会告诉施意当年的一切,可是”乔温宁笑笑,“难保纸包不住火,突然有一天,施意自己知道了一切呢?”
“你在威胁我?”男人的声音寡淡,冷清清的:“乔温宁,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是乔振的女儿,就有了免死金牌了?”
“哪能啊?免死金牌这话说的实在是言重了,要是真的是免死金牌,我当年也不会像一个垃圾一样,被你和施意赶出青城。”
乔温宁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笑容不减,“所以啊,我的免死金牌不是我父亲,而是你父亲。”
“商俊明?”商应辞眸色暗沉,带着些微的讽刺,居高临下,“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
“具体的呢,我不方便细说。”乔温宁莞尔,美眸浅浅眯起,带着几分故弄玄虚,“你肯定觉得我在故弄玄虚,但是商应辞,你要是不相信,你可以试试。”
商应辞看着乔温宁得意傲慢的面容,心口翻涌起嫌恶之感,他垂眸,眼神落在毫无温度的文件上,“出去。”
乔温宁脸上的笑容僵住,只觉得商应辞的厌恶之情犹如一柄利剑,将她的心脏戳得千疮百孔。
可她也只是血肉之躯,这么多年了,竟然到最后,只换来他对自己的嫌弃。
“商应辞,你这个人是没有心的。”乔温宁苦笑了声,不知说谁给谁听的,声音轻的像是呢喃,“当年要是没有遇见你就好了。”
商应辞眉眼未见波澜,丝毫不被触动的模样。
乔温宁眨了眨眼,眼中的酸涩连自己都无法克制。
一行清泪从她的脸上划过,她平静的伸手去擦,往外走去。
她倒是想看看,谁才是笑到最后的那个人
蒋家。
商俊明坐在头发花白的老人对面,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带着谦卑的语调开口:“蒋老爷子,您这么晚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
蒋家如今虽然已经落败了,但是当年最鼎盛的蒋家,也曾在青城和商家平起平坐。
老人叫蒋山,是蒋子衿的父亲,在青城的上层圈子,威望颇深。
商俊明幼年时候得到了蒋山不少的提携帮助,因此如今哪怕蒋家已经大不如从前,蒋山让自己过来,还是没有拒绝的可能。
蒋山冰冷的目光落在商俊明身上,扯了扯唇,讽刺的笑了笑,“这些年我没有找过你,你应该知道我不是那种携恩图报的人。”
“这是自然,”商俊明表情严肃的低下头,声音低沉,“您对我和整个商家都有恩,就算您不说,我也始终记在心里。”
“我也是半截身体已经入土的人了,哪里需要你的铭记?我的女儿子衿当年故去,我也不曾追究商应辞的过错,区区小利,我更不会看在眼中。”
蒋山说到这里,声音一冷再冷。
商俊明后背有点潮湿,其实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在青城的身份地位早就已经无人可撼动,能让自己觉得敬畏的人,实在是太少。
如果真的一定要说出几个,那也是一只手能够数过来。
而蒋山,恰好就是这一只手中的几个。
“当年的事情,是应辞这孩子处理的不够成熟,才酿成了最后的祸事。”商俊明深吸一口气,站起来,多年没有低过头的人朝着蒋山鞠躬,哑声道:“无论如何,商家脱不得干系,蒋老爷子,真是对不住了。”
“我如果想要追究,我早就追究了!”蒋山语气冷冽,“但是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和任何人提过这件事,商俊明,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
“是”商俊明感到羞愧难当,面色涨红。
而蒋山冷冷的看着他,老态的面容难掩威仪,“但是我不提,不代表我是好欺负的,你竟然让施家的女儿找到了我这里,真当是我死了吗!”
“蒋老爷子,我”商俊明脸色煞白,难得一见的无措
,“这件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您给我一点时间,让我调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