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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布尼尔沉重叹气。
“唉~”瑞利沉重叹气。
叹气声一声接一声,空气中弥漫着忧愁的氛围。
当一帮女孩子嘻嘻哈哈地走过来时,这股忧愁的气息更加浓厚——被别的孩子,尤其是女孩子,看到自己搅拌牛粪的狼狈相,是一件多么耻辱的事啊。
布尼尔背转身,在心里祈祷那帮女孩千万不要注意到自己。
瑞利挺了挺胸脯,尽量装出一副坦荡自在无所谓的样子,其实心里可在意了,他用眼角余光观察着女孩子们的动静,尤其是那个神气活现得意洋洋的尤拉!
他心里有所预感,因为他知道尤拉心肠有多坏,必不可能放弃这个嘲讽他的大好机会。
果不其然,尤拉走到他面前,用那种傲慢、解气又得意的眼神将他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瑞利难受得要死,然后尖酸刻薄地嘲弄道:“你喜欢干这个,是吧?既然你叫我去告状,那我就满足你的心愿,不必道谢,这是我该做的,谁叫你是我的亲兄弟呢?”
瑞利咬牙切齿,咒骂道:“滚吧你!像你这种人,尽会告状!我不屑与你为伍,也不想同你说话!”
“哼,怎么,你以为我想同你说话吗?一股臭烘烘的牛粪味!”
“那你就走咯,干嘛要赖在这里?”
“我爱在哪儿就在哪儿,你管不着。”
尤拉尽情地欣赏着瑞利被迫干活的样子,趁机大大挖苦了他一番。
瑞利恨都要恨死她了。
别的女孩虽然不像尤拉那么过分,但光是那种看热闹的表情,以及嘻嘻哈哈的笑声就够让人难受的了。
莫莉心里有点可怜他,毕竟搅拌牛粪确实是件苦差事,但她不会为瑞利说话,因为尤拉才是她的好朋友,她要站在尤拉那一边。
好不容易忍到那帮女孩子们离开,两个男孩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可好景不长,没过一会儿,那些干完了活儿,重新获得自由的男孩三三两两从他们身旁路过。
罗德连蹦带跳地从远处走来,经过这里时,忽然停下脚步,作出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吓,你俩居然还在干活?!”
他明知故问:“为什么不痛痛快快地玩一会儿呢,是因为喜欢干活吗?”
布尼尔和瑞利的脸明显扭曲了一下。
幸福感是对比出来的,如果所有孩子都拥有自由,那么所谓的自由就一文不值,但如果自己自自在在地玩耍,别的孩子却不得不干最脏最累的活儿,那么你就会由衷地为这份自由感到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