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把子弹头取出来。”男人又重复了一句。
“不!我做不到,我又不是外科医生,我……我下不了手。对,我们可以打电话求救啊,你应该带了手机吧,我们……”向豌语无伦次的说着,她根本不知道他说的帮忙就是让她取出子弹头。
“台风,没有信号!”男人的话直接将向豌逼死。
见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男人微微哀叹一声,“你都敢帮妞妞接生,怎么就不敢帮我,这难道不是一样的吗?”
“怎么会一样!哪里会一样,你是你!妞妞是妞妞……我跟妞妞又没多少感情,但是跟你……”向豌瞬间激动起来,根本不清楚自己在无意识下说了什么。
等她意识到的时候,她看见男人的眼眸已然有了变化。
“跟我什么?”
“没什么,妞妞毕竟是动物,你是人命,怎么可能一样!”向豌垂眸,将眼底慢慢凝聚的情愫掩藏。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能再受他的干扰,他们之间是协议。
三年一到就会各奔东西。
“既然跟我没什么,那就更应该下得去手了。你想想之前我对你多坏就可以了。你十岁,我就把你扔进了游泳池,你差点淹死,害你留下阴影。你十八岁坐牢,我作为你未婚夫一次都没去看你。你二十岁出来,我还派人监视你,算计你来跟我达成协议,不让你乱交朋友,还让你去清扫妞妞的生活区。哦!我还跟别人沟通假装是同性恋,很多件事情,你都该很讨厌我……难道这样还下不去手?”
听着他好似在忏悔般的话语,向豌笑了,夹杂着雾气的笑意,她抬眸,朝他看过去,一滴泪从她的眼眶里滑落,“是,我是该讨厌你……莫寰霆!我会一直讨厌你,一直……”
一直讨厌,就不会喜欢上你,那么我们之间的协议就还能继续往下走!
“那就动手!”他的大掌此时握住了她的手。
“……好!”她动手。
“真是一个勇敢的姑娘。”突然从她的发顶传来了这么一句。
随即,她感觉到她的手在被一股力道牵引着,慢慢到了那个伤口处。然后,他按着她的手往下,这样清晰的感觉,她似乎浑身的毛细孔都张开了,浑身都在颤栗。
那刀头入了他的里肉,她再次听见了他的闷哼声。
她抬眸去看他,见他眉头皱着,眼神却是极度清明莹亮,他张唇:“后面的你来……”
“……好!”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她不来也得来了。
低下头去,仔细看清楚那个伤口,又是扯过一旁的布条,一边努力的用刀头寻找弹头,一边道:“你忍着点,如果太疼就叫出来吧,反正也没人听见……”
“……”
男人没吭声,一点都没有。从开始取弹头,到最后弹头总算是取出来,全程男人好像是进行了无痛麻醉一样……
此时,向豌浑身都是汗水,连手心里也都是汗渍。
“你不疼吗?”向豌一边包扎,一边问道。
“还好,以前经历过更疼的。”
包扎的动作瞬间停滞,抬眸,触及男人的视线,在他妖娆的眉眼里似乎藏着什么故事,向豌没忍住,伸手快速地抚过他的眉头,笑言:“听说女人生孩子是最疼的,超过十级的疼痛感,跟那个相比,你这点疼确实不算啥……”
“你怕了?”男人问。
“怕啥?”
“生孩子。”
“……”
向豌包扎的手又是一顿,就因为这一顿,她柔软无骨的小手却是若有似无的擦过了某一处。男人原本平静无波的眼眸瞬间开始了翻江倒海,那里面更是卷过了巨浪……
是难以置信,更是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