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川纪夫显然是喝多了,拆嚷道:“千里来到大燕,是来与突厥、定南王巩固关系的,又不是来睡觉的,难道私事再大,还能大得过公事吗?快点开门,本藩王要进去。”
空空嗔道:“这大半夜的有什么公事?明日再说。”
“那怎么成?”平川纪夫冷哼道:“本藩王正在与左贤王、小王爷饮酒,两位王爷俱都久仰内亲王大名,邀请内亲王一同入席,怎么?内亲王还敢失礼不成?皇室成员怎么了?在本藩王眼中,那只不过就是一个虚无飘渺的称号,可有可无!”
“那也不成!你休要借酒闹事,内亲王殿下,可不是好惹的。”兰兰绝不让步。
“让他进来吧!”
雪子娇喊,对兰兰吩咐一声,又向陈小九娇笑道:“当着平川纪夫的面上,看你还有没有胆子对我无礼。”
*********
平川纪夫醉意熏熏,等待不急,狠狠的撞门。
可哪里想到空空、兰兰早已经把门拴拉开,平川纪夫收势不急,一头扎进了三丈远。
只听稀里哗啦的声音响起来,平川纪夫一头拱翻了桌子。
朦胧之中,他忽然发现了一双男人的脚:不对,深更半夜的,哪里来的男人脚?
“谁?”平川纪夫酒意全无,鱼跃而起,望着小九的目光,不得愣在那里,“怎么……怎么是你?”
“怎么就不能是我?”陈小九此时已经穿戴整齐,悠然自得的坐在茶案旁喝茶。
平川纪夫精惕的向旁边一望,发现伊藤雪子身穿洁白纱裙,柔婉袅娜,眉眼带媚,为小九沏茶。
“深更半夜的,你怎么会在这里?”平川纪夫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他之所以深更半夜找上门来,便是因为石头筹酒桌之上,居然谈及他认识内亲王的惊诧之事。
平川纪夫对此极为敏感,若是雪子内亲王与陈小九是旧识的话,那她此番入燕,可就让人起疑心了。
所以,趁着酒意上涌,便亲自找上门来,想要把雪子拉过去,让石头筹好好地侦辩一翻。
现在可好,自己一头拱进来,已经将这两人堵在了屋子里——怪不得两个小婢拖延那么久不给开门,原来这屋里居然藏着一对奸。夫yin。妇。
这回也不用石头筹侦辩了,事实俱在,还侦个屁啊!
“深更半夜的,陈大人,你怎么在这里?”平川纪夫清醒过来,望着小九的目光,杀气十足。
“小藩王可以在这里,我为什么就不能?”
陈小九说话之时,便似乎感觉到平川纪夫的眼眸中散发这一种迷幻的目光,涌入自己脑海深处。
陈小九脑中嗡的一响,便像是有万千只蚂蚁在脑中乱爬,又痒又痛,难受无比。
手中的紫晶扳指暮然放出绿光,一闪而逝。
陈小九终于结束了迷幻而短暂的痛苦,心中却惊骇不已:这厮居然也会迷幻之术?而且手段似乎比雪子更高一层,不用器械,仅凭眼眸,就可以让人陷入昏迷?
这分本事,当真骇然!
不过这厮遇上自己,便算是遇到命中的克星了,九哥我有紫晶扳指在手,专门克制各种迷幻,你平川纪夫算个鸟?
空空、兰兰俱都脸色苍白,扶墙而立,脑中仍嗡嗡作响。
雪子运功抵抗,媚眼瞟向小九,生怕他不晓得其中利害,被平川纪夫陷害,随时要出手相助。
但是看到陈小九好似没事人一般,仍怡然自得的喝茶,忐忑的心终于放下来——小九,终究是有过人的本事的。
平川纪夫更觉骇然,他听闻小九武功高强,绝非凡庸,这才在不经意间使出迷幻绝学,企图让陈小九意外中招,跪地求饶。
可是那里想到,陈小九受了此招,居然视若无睹,仍笑意盈盈的品茶,还不断的与雪子眉来眼去。
“这……这太不可思议了!”平川纪夫望着小九,直勾勾的发呆。
刚才那一招虽然无声无息,平川纪夫却是使出了全力,额头上一层细密的汗珠,也紧跟着冒了出来。
“小藩王,你怎么了?像根木橛子一样,傻愣愣杵在我面前瞪着我看?难道本大人得罪你了吗?”
陈小九讽刺了一句,方才将失魂落魄的平川纪夫从震惊中拉回来。
“陈大人,我来这里是为了要与内亲王商议事情,但看到陈大人在此,却让我深感意外。”平川纪夫收回心神,眼眸含着锋芒,直勾勾盯着小九看去,倒要看看陈小九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