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想一想,如此重负的分量,一旦气势汹汹的奔袭起来,冲量之大,无异于人肉坦克。
只是一个简单的冲撞,无需枪刺,那些校刀手便溃不成军,死伤无数,十分轻松的杀出一条血路来。
程宇眼眸赤红,三千校刀手,仅仅是这么一个波次的冲撞,就七零八落,被打残了,心里窝火,大吼一声,带着十几骑亲卫,迎面向花如玉冲来,想要与花如玉捉对厮杀。
陈小九看着花如玉居然还有捉对厮杀的心思,急忙急夹着乌雅马冲锋在前,让乌雅气势熏天的冲撞上去。
乌雅该有多么勇武啊?更何况还身穿重甲,刀剑不能伤?
程宇一刀砍在了乌雅的脖子上。
乌雅躲都不躲,中刀的同时,锁骨向程宇胯下的战马撞去。
轰!
程宇胯下的凡马哪里受得了乌雅的冲撞?腿一软,就栽倒在地,程宇也从马上滚落,脚还别在马镫上,慌乱之中,居然抽不出来,抽出匕首,想要隔断了马镫逃命。
陈小九也不理他,将程宇留给后面的人修理,保持队形,护着花如玉,直插中军。
罗桐紧跟在小九身后,陌刀挥起,就把挣扎yu起的陈程脑袋给砍了下来,也继续保持队形,向前杀去。
黑山跟在罗桐后面,用长矛刺穿程宇的脑袋,挑起来,在半空中耀武扬威,大吼道:“马武老贼,若不下马受降,犹如此头!”
程宇手下残兵见主将身首异处,俱都被吓破了胆,四散逃溃!
其它八营的主将见此一幕,不由惊得肝胆俱裂:程宇麾下精兵?竟然不敌重骑兵一合之敌?
马武更觉骇然,但也觉得这是困住花如玉的良机……
他不惜以身犯险,命令中军停止后退,任凭重骑兵冲杀进来,又命令其八营主将不要正面迎接重骑兵的锋芒,从两侧、后面迂回包抄,一层层的从侧面、后面杀掉重骑兵。
这一下,正中了花如玉下怀!
她也不再追击马武的中军,忽然调整阵型,横着插向从侧面杀过来的长枪营……
花如玉、陈小九两匹战马轮番在前打头阵,似重锋利剑,横扫一切障碍。
罗桐、黑山、徐瞎子、扈三娘、毒皇,紧随其后。
月神、红杏、四大花旦,邪月教众的高手,依次列开,按照阵型,紧跟在扈三娘身后!
再往后,就以扈家寨曾经的草莽英雄为骨干,组成的血勇汉子。
这些高手,就算不穿盔甲,也能斩杀敌人而毫发无伤,此刻甲胄在身,更加肆无忌惮。
侧面偷袭而来的长枪营本来想捡个大便宜,但被花如玉正面一冲,才知道老虎不仅屁股摸不得,肋巴骨也摸不得。
长枪营被花如玉带兵一撞,就杀得哭得喊娘,人仰马翻,掉过头来就往回逃,抱头鼠窜。
长枪营主将陈韩三望着花如玉那骇人气势,也头皮发麻,又看到高悬在长矛上、程宇那一颗血粼粼的人头,再也无心恋战,掉头就跟着溃散的长枪手一起逃窜,向其他营兵求援。
这一下只把马武气得半死:战场厮杀,最忌讳主将临阵退缩、溃散,一是因为伤士气,二因为溃散的士兵溃散到其他的营兵中,会打乱其他营兵的阵型,自乱阵脚,尾随的重骑兵若遂然杀来,后果不堪设想。
“陈韩三误我!陈韩三误我啊!”
马武气得暴怒如雷,真想一刀劈死这个鼠辈,但此刻士兵溃不成军,劈之又有何用?
一切都被马武猜中了。
花如玉刚好利用溃逃的陈韩三做搅屎棍,将他与那些散兵赶入其他营兵,趁着营兵骚乱之际,催马重压、踩踏士兵。
乍一看去,陈韩三倒像是花如玉的开路先锋官,帮着花如玉先去搅乱敌营,再让花如玉所部肆意践踏。
其他八营的主将气得脸都青了,也知道最好的办法就是将陈韩三、还有那些散兵游勇杀死,清除障碍!但陈韩三的老爹是定南王身边的高级参议,将他杀了会自食恶果。
陈韩三杀不得,但又不能让他冲进来做搅屎棍、然后眼睁睁的被重骑兵冲杀,也只好先一步主动撤退!
战场的排兵布阵是有规律的,每所营兵的进退趋避,相互之间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一所营兵溃散,连带着所有的营兵都跟着逃跑。
房龄站在城楼上,看着城外令人啼笑皆非的厮杀,不由得苦笑不已。
谁能想到,就因为陈韩三的溃逃,以至于八所营兵,四万多的将士,被二千重骑兵追杀得屁滚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