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游点了点头,道:“嗯。
“与去年一般,冬过了便离开。”
戚然扑上来抱着他的大腿,道:“我不想父亲走。”
戚游摸了摸他的发顶,没有回应。
曹觅见气氛沉默下来,连忙将小胖墩从北安王腿上扒拉了下来,将话题扯开。
一直到深夜,一家五口在丰登楼上赏足了月色与灯影,街上拥挤的行人也慢慢散去,曹觅才吩咐下面的人,准备回王府的事宜。
双胞胎还小,经不住熬夜,几刻钟之前已经睡了过去。快七岁的戚瑞也有些低挡不住,昏昏沉沉地打着哈欠。
将孩子们抱上马车之后,三人便都枕着车厢内柔软的被褥睡下了。
永乐街到王府这一段路,是康城中最繁华的地段。
道路上铺的都是上好的青石,马车在上面行走起来十分平稳,一点都不颠簸。
戚游受了伤,不好骑马,难得与曹觅母子几人一起坐进车厢。
帮着戚瑞按了按被角,看着三个孩子安详的睡颜,曹觅嘴角弯了弯。
她抬起头来后,却蓦然发现,三个孩子睡着后,车厢中就只剩下自己和戚游还清醒着。
此时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有点尴尬。
大概是晚膳时喝的一点清酒后劲大,在这个时候终于起了作用,曹觅感觉有些燥热。
她率先开口,想要打破这令人滞闷的沉默局面。
“王爷回到昌岭之后,便准备着要开始准备塞外的事宜了?”她压低声音问道。
戚游也正看着她,闻言点头道:“嗯。”
说起塞外的事情,曹觅其实是很心焦的。
毕竟书中记载的戚游死因,正与这件事密切相关。
“王爷英勇无匹,必定是能收复边关五城的,但是……”曹觅抿了抿唇,艰难道:“朝廷那边,难道真的会眼睁睁看着王爷赚下这份功劳吗?”
戚游有些诧异。
他没有正面回应,反而询问道:“近来,你似乎很在意朝廷那边的事情?”
曹觅别开了头。
她早就想好了说辞,此时也不至于被戚游问得哑口无言:“我只是在想,当初我们一家分明应当回北安,却在就封之前出了意外,不得不到辽州这边来。
“以王爷的权势地位,朝中必定是有人故意发难,才造成如今这种局面。”
她低下头,目光在三个孩子脸上细细描摹过,让戚游看清她对三个孩子的牵挂:“瑞儿他们还小,如今……我只是怕又出意外。”
听完曹觅的话,戚游低下头沉思起来。
半晌后,他道:“我之前便与你说过,他们确实会阻挠。但是我心中早有计较,那些人无法掣肘我的决定。”
曹觅皱着眉,提醒道:“明枪易躲,如果是朝堂上正经的较量,我并不担心……
“王爷,我怕的是小人的暗箭。”
她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戚游的眉头也紧紧拧了起来。
过了一阵,他道:“嗯,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