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二十分钟左右,抗生素全部注射进我的身体里面。
那些蛆明天还可产一些唾液,不能浪费掉资源。今天还得再蒸馏一点纯净水,明天自己估计再打一筒药,身体就能基本恢复了。
我打开手臂上包裹的芭蕉叶,此刻手臂依旧高高肿起,并且白色的脓汁已经将手臂伤口撑的发亮。
我看向了那些在竹筒里面爬的蛆虫,这些昆虫已经被它们自己的唾液消毒过,此刻它们的身体应该是安全无菌的。
我拿刀对着溃脓的地方一刀划开,待脓水流尽。然后在竹筒里面捉了一些白色的蛆虫出来。
我皱眉思索了一阵,最后还是咬牙把这些蛆虫放入刚刚被的切开的伤口中。
这种蛆虫疗法又叫蛆虫清创疗法,并不是我发明,这种疗法早在古代就已经存在。
玛雅人会把孵化出来的蝇蛆放在病人溃烂的肌肤上用纱布包好,蝇蛆会在病人溃烂的肌肤中以腐败的组织为食,长到两至三日龄时再把里面的蛆虫取出。
如果腐败组织没有清理完毕,则是继续放入新的蝇蛆进去清理伤口组织。
因为蝇蛆的体内可以分泌一种活性抗菌蛋白,而且这种活性蛋白的抗菌广谱性很强,几乎可以杀死能感染伤口的所有细菌。
故而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那个医疗物资匮乏的时代,蝇蛆疗法被推崇为最有效的外科组织清创疗法。
但鉴于那时的医疗条件有限,蝇蛆疗法也有它的弊端。
一些卫生方面没有合格的情况下很有可能让除了蝇蛆以外的其他寄生虫产卵,这就导致了一部分问题刚解决,马上就有新的寄生虫病出现。
像我身上被马蝇寄生的肌肤,就属于是一种寄生虫病。如果身体有过敏反应,寄生虫病也会对人体造成高烧休克等症状。
对于眼前这绿头蝇,又叫绿头丝光蝇的昆虫。我还是有一些了解的,这种蝇子并不属于寄生蝇,是一种纯粹的食腐类昆虫。
它们的口器只能吸食流体状或结构糜烂的食物,所以不用担心它会把好的肌肤一起吃掉。
它在吃这些腐败组织时,一边吃一边会释放活性抗菌蛋白来抑制细菌的生存。
所以这种治疗法,甚至比后来的青霉素涂抹更为有效。被吃掉的腐化组织普遍愈合速度,要快过传统治疗方法。
这种昆虫也是世界卫生组织唯一认定的活体医疗器械,被誉为行走的外科手术刀。
做完这一切,重新用芭蕉叶把伤口包好。接下来就只能听天由命了,可能是身体拖了三天已经到达极限。
这时我的眼皮又变得沉重起来,睡意再一次如潮水般袭来。
我躺在床上,托普就坐在我的身边看着我。我对托普挤出一个微笑,示意它不用担心我的安危。
怀着有些忐忑又期待的心情,我再次闭上了眼睛。
这一觉,我觉得会在明天才能醒来,希望这一次不会让我再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