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喧闹声,好像有人在打架。
开始屋里诸人没有理会,接着就听外面有人乱喊,“别打了,别打了,要打死人了!”
老张是热心肠,站起身:“熟头巴脑的,谁打架呢?我劝劝去。”大步而出。汤雪老妈喜欢看热闹,跟着跑了出去,汤雪担心父母,说:“陆哥,您吃您的。”也跟了出去。
姜涛见状起身,说:“哥,我去看看。”
陆铮微微点头。
……
姜涛来到院外的时候,却见四五个小伙子正在殴打那个叫柱子的年青人,柱子已经被按倒在地,他们兀自连踢带打的,其中一个三角眼小伙子边打边骂:“柱子,你他妈就一怂蛋怎么了?癞蛤蟆配破鞋?!我呸!”
老张忙过去劝,说:“小泉,别打了,都一个厂的,你们干什么你们?”
三角眼小伙子一把甩开老张,瞪眼道:“滚你的去,管好你婆娘,别总来我家勾搭我爸,我妈说了,再来,撕烂你们家破鞋的X!”
汤母俏脸通红,却不敢说什么,这个小泉,是化工厂杜厂长的儿子,她弄报刊亭什么的确实是杜厂长帮了忙,她也付出了女人能付的代价。
汤雪脑子嗡嗡的,看母亲情形,羞愧难当,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尤其是,她知道,屋里的陆哥肯定也听得清楚。
老张被甩的一趔趄,再听他骂的难听,喝点酒,眼睛都红了,扑上去:“我打死你个小王八蛋!”却被三角眼小伙子顺手一轮,便轮了个大跟头。
旁边就有人哄笑,显然,老张因为汤母的关系,在很多人眼里是个笑话,没有人真的尊重他。
姜涛见状二话不说,走过去便抓住了三角眼小伙子的头发,对方根本没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脸就被姜涛膝盖重重一磕,立时眼冒金星满脸鲜血,惨叫着倒地。
其余几个小伙子冲上来,同样被姜涛拳打脚踢撂倒。
“都滚蛋!”姜涛冲着看热闹的人瞪起了眼睛,好似威风凛凛的黑铁塔。
周围人都有些傻眼,这时叫小泉的三角眼小伙子从地上爬起,咬咬牙,突然就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向姜涛扑过来,姜涛嘿的一声,一手就抓住了他手腕,用力一拧,小泉惨叫一声,匕首落地,姜涛以异常标准的擒拿式将他按在地上,嘭嘭照他头上来了几拳,那种稳稳的力道令旁观的人心里都颤悠,小泉直被打得声息全无,显见是晕了过去。
姜涛又拖死狗般把他拉到车旁,从车里摸出一副手铐,将他铐在了路旁栏杆上,然后,手里突然多了一把乌黑的手枪,对着其余几个正慢慢起身的小伙子沉声道:“都滚!”
周围人惊呼,小泉是这附近说一不二的顽主,亮了刀子便已经令人胆寒,却不想,对方竟然有真家伙,立时纷纷散去。
姜涛搀起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柱子,和汤母、老张大叔还有汤雪一起回院,汤母吓得脸煞白,一直念叨:“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又问姜涛:“你是警察啊?”但是就算他是警察,可这里是老杜家的地头,杜厂长在县里特别吃得开,外地来的警察这么打他儿子,就算小陆他们几个没事,自己一家也别想在厂区待了。
“一会儿厂保卫科的人就该来了,公安局也该来人了,怎么办,怎么办……”汤母急的团团转,好像热锅上的蚂蚁。
“来就来,怎么了!”汤雪快气死了,说:“叫他们抓我判刑,都算我的!”又说:“涛子哥,你和陆哥他们先走吧。”
姜涛嘘了一声,低声说:“王姐,汤小姐,小点声,别被哥听见,我掏家伙会挨骂,我是琢磨着,陆哥来了你们家,难道还能叫你们家以后被欺负,所以才亮了家伙,就是给你们厂区的人提提醒。”又说:“汤小姐,你的军官证借我用用,这事儿就别把哥牵进来了,影响不好。”
汤雪忙从上衣口袋拿出了证件,她虽然年纪小,但是是团里的主力,已经是少尉职。
将军官证交到姜涛手上,汤雪又问:“涛子哥,这有用吗?”
姜涛说:“几个地痞无赖而已,张大哥要有这证件,是现役,他们亮刀子?打死他们都白打,能叫他们这么欺负人?”
汤母奇道:“这真管用?你打的那小子是我们县化工厂杜厂长的儿子,和县里领导关系可好了。”
姜涛笑道:“放心吧,嫂子,哥,汤小姐,你们进屋陪陆哥吃饭去,这事我处理。”说着,返身走了出去。
汤母呆了半晌,看看女儿,突然才觉得,女儿和自己家庭已经很有些不同,她现在的身份,接触的人,都不一样了。
回到屋里,柱子垂头丧气的坐到了一旁,陆铮问外面怎么了,汤母抢着说:“有几个人打柱子,涛子帮着动了手,有小子还亮了刀子,涛子说他能处理好。”涛子给小泉的那几下实在令汤母觉得大快人心,自要帮他掩饰。
陆铮微微点头。
见柱子垂头丧气坐到了一旁,汤雪说:“柱子哥,你来喝口酒消消气吧。”
汤母撇撇嘴,但没说什么。
柱子摇摇头,心里特不是滋味,刚才他草草吃了口饭便来到汤家院门前溜达,遇到小泉等人,嘲笑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又说小红也不是啥正经玩意,不知道贴了城里哪个暴发户,这令柱子再压不住火,便和他们打了起来,谁知道,却被他们痛殴了一顿。
汤雪想了想,倒了两杯酒,走过去将其中一杯送到了柱子的手里,和柱子碰杯,说:“柱子哥,妹子敬你一杯,以后我可能回来的时候少了,你好好生活,我会永远记住柱子哥的好。”
柱子脸红得成了酱紫色,期期艾艾的,怔了会儿,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