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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不清楚吗？罢了，这样的事情，也是难为你了。朕还是先让你与你的弟弟叙叙旧。”言溱看着芙蓉的神态，似乎一眼就看穿了芙蓉的挣扎，微微一笑，语气平和，也不逼迫，淡淡的又充满人情味的一句话让芙蓉溃不成军。弟弟，已经是芙蓉在世间的唯一一个亲人，江南被侵犯，父母双亡，她与弟弟相依为命，年幼的她带着更为年幼的弟弟颠沛流离，是皇室收留了他们。弟弟进了暗部，而她成了卧底。这一切，都是他们自愿的，因为，他们终于有了安身之所。

芙蓉的眼中闪过温柔，心里的天平渐渐倾斜。弟弟是她的软肋，苏陵确实重要，但在她心目中，最最重要的，是她的弟弟。这一点，言溱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他从不担心芙蓉的倒戈。只有芙蓉的弟弟在他的手里，芙蓉就逃不掉，一举两得。言溱侧过头，慢慢等待着，他相信，他一定能等到芙蓉的回答。

“皇后娘娘有国库的账本。”芙蓉沉默了很久，到底还是说了。只是一句话，再接着，她不再言明，只是这么一句话，就已经足够置苏陵死地。

“肖风，送送你的姐姐。”肖风对言溱的忠心，也是因为芙蓉是言溱的人。这一对姐弟，互相成了掣肘。言溱很是善解人意般提出让姐弟俩谈话，御人之道他驾驭得炉火纯青。

芙蓉和肖风互看一眼，两人眼中都是感激，谢过言溱，喜悦地出去了。

第七十八章　掉包

芙蓉伸出手，打乱了肖风额前的碎，亲昵地说：“良儿，姐姐没在的时候，你能照顾好自己的吧？”芙蓉和肖风都按着主子的意思改了名字。因此，乍一听到“良儿”这一称呼，肖风有些反应不过来，他略微愣了愣，半阖着眼，陷入了缅怀。往日的记忆排山倒海而来，父母亡后姐弟俩相依为命，两双同是稚嫩的手从未有过片刻的分离，芙蓉只比他大三岁，却如同母亲一般照顾着他。想到这里，肖风猛然握住了芙蓉的手，这才现自己的手已经比芙蓉的手大上一截。长日习武让肖风更加成熟，指间结茧，手掌厚重，这已经是一个男人的手。一直是芙蓉在照顾他，以后该换换了，肖风暗下决心，握着的手用了几分力。芙蓉默默地承受着，似乎能理解肖风的感情波动。自己的弟弟已经比自己高出一个头，长大了。芙蓉有着家中有弟初长成的愉悦。

“姐姐，我学会了霹雳掌，师傅说我天资不错。”半大的少年，再怎么掩饰都掩饰不去眉间的喜色。肖风故作平静，漫不经心的口气，但心里却隐隐渴望着芙蓉的赞扬。自己在乎的人，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抵得上其他人的千言万语。

“良儿好样的。”芙蓉竖起大拇指，话语间满满都是自豪，但是从过去到现在没有平复的眉丘，还是能看出她内心的一丝挣扎与抑郁。芙蓉蹙起眉，用牙齿划过唇瓣，心里不安。

“姐姐是觉得出卖了皇后娘娘，对不起她，心中难过吗？”肖风察言观色，在皇宫这个大染缸中长大，十四岁的少年有了不属于这个年龄的世故。对方是自己的姐姐，她的事就是自己的事。刚刚他下定的决心，不会动摇。

“良儿真聪明，姐姐是真的觉得很愧疚。”芙蓉势必要做出选择，那么，就一定有一方会受到伤害。

“姐姐不用担心，如果不是你在皇后娘娘身边，或许皇后娘娘会受到更多的伤害。”至少芙蓉对苏陵也是有情谊，就算要泄露信息，也不会是全部。那样，有些事情，还是能瞒住，只要芙蓉在苏陵身边一日，芙蓉或多或少，还是能保护苏陵一点。如果不是芙蓉，换做其他人，苏陵在言溱面前，将会毫无秘密。芙蓉现在正处于自责中，压根没有想到这一点，旁观者才清。

“良儿说的有道理，姐姐明白怎么做了。”有些信息，告诉一点点边角，无伤大雅，两边都能不受伤害了。想通了这一点，芙蓉身子没有那么僵直了，放松地冲着肖风笑了。但是很快，芙蓉的笑脸又垮了下来。

“良儿，可是这一次，我还是出卖了皇后娘娘，而且这一次是如此严重。”芙蓉知道这一次的严重性，才会如此挣扎。看着眼前的肖风，芙蓉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又何难？姐姐，你只要将国库账本掉包，将皇后娘娘手中的账本换成错误的，那样就算皇后娘娘要利用这些账本做什么也是白用功。那么，对皇上造不成影响，两人也不会有什么摩擦。这样做假账本，明面上就成了皇后娘娘了下账本罢了，并不严重。”为着芙蓉，肖风绞尽脑汁，想出了计策。一个掉包计，普普通通，但是对芙蓉却是很实用。因为芙蓉的身份没有，她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掉包，苏陵不会现什么，而且芙蓉心里的愧疚，也能少上几分。

第七十九章　阴差阳错

“姐姐，你待会将账本给我，我帮你伪造一份，一定能做到妥帖。”肖风将事情承担下来，只要能帮到芙蓉，他就愿意去做。

“好的，良儿真是长大了。”芙蓉欣慰地摸摸肖风的头。肖风没有躲闪，虽然半大的青年都要自己的面子，越不想让人当孩子。但是他知道两人见面不容易，他不想让芙蓉难过，而且，他也很享受这样亲密的动作。芙蓉，是他一个人的姐姐，不是吗？

相聚总是太短，芙蓉得了解决的法子，自然不再有抑郁，散去了阴霾的眼睛宠溺都快要溢出来，肖风微微笑着，偏过头，挤了挤眼，做了个鬼脸，用以冲散将要分开的悲伤。为了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芙蓉不曾主动找过言溱，见到肖风的可能很小，而肖风常常外出做任务，没有太多的空暇。各自为主让这对姐弟相聚少分离多。

“良儿，回去吧，碰上事别担心，还有姐姐在呐。”芙蓉笑道，语气温和，说的坦然而又理所当然。自己作为姐姐，本来就要好好照顾弟弟。

“我知道了，姐姐也要照顾好自己。”从今以后，换我来守护你了。肖风对着芙蓉挥了挥手，离开了。芙蓉走了相反的方向，没回头，自然叶没看的，肖风在转角处停了下来，目送她远去，亲情真是一样奇妙的东西。感谢上苍，让他至少还有姐姐的陪伴。肖风噙着一丝喜悦，直到看不见芙蓉才离开此地，回到自己的地方。

芙蓉悄无声息地回到椒兰殿，她总是打着要查账，管理后宫事务的名义外出。而苏陵对她很是信任，并不限制她的权利，她的来去都很自由，因而她才能见到那么多的秘密。只是苏陵对她越是信任，芙蓉就越是心里过不去。芙蓉看着言溱和苏陵的一点一滴，觉得皇上和皇后虽然在深宫中，却有一份淡淡的温馨。她希望苏陵能够幸福，就不愿意两人生出什么误会。

芙蓉踮起脚尖，蹑手蹑脚地苏陵的起居室。此刻，苏陵正在正殿接见妃嫔的请安，聊着不咸不淡的话题，娇笑声不时传来。早上的打扫整理都已经过了，起居室里空无一人。芙蓉的脚步很轻很轻，她的心跳得很快，寂静的环境中，她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芙蓉从梳妆台最底部找出苏陵的钥匙，苏陵喜欢将重要的东西通通锁入箱中。只能说苏陵防范意识太弱，如果芙蓉背叛得彻底一点，或许苏陵死得早不是一次两次。苏陵不笨，她懂得用方法也用心理攻势收服他人，但对于长久浸泡在宫廷中的人，她还是太嫩了些。红裳的感叹，觉得皇后娘娘的运气真好，不是不无道理的。即便是经历了那么多的争斗，苏陵还是不曾深陷阴谋的泥潭，她的天真与善良只是不再外露，仍旧没有泯灭。又或许，正是因为深宫中充满阴谋，她的清新天真，才使她获得这样的好运气。有言轩，红裳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