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蝶听闻是莳公主要尝蛤蟆酥,紧忙过来:“莳公主殿下,因长公主指派,奴婢马上要出宫去秋府准备明日秋霁公子的寿诞,不知莳公主能否等待一天,明日奴婢就会回来了。”
翠蝶面露难色,两边都是公主,她一个会做蛤蟆酥的小宫女,谁也得罪不得。
“是吗?这样啊!”叶莳做思考状,盯着翠蝶精致的小脸,又狡猾地道:“既然这样,我让柳燕后日过来与你学做蛤蟆酥,这样也好轻巧了你。”
“奴婢谢莳公主,后日奴婢会去朝阳殿,带上食材去找柳燕姐姐。”翠蝶获释一般地松了口气。
叶莳点头,从她的身边擦过,肩膀轻轻碰了下翠蝶的肩膀,而后离开。
翠蝶回到御膳房内,叶莳将衣袖里的令牌拿出来笑了笑,而后又将金牌收回到衣袖里。
正是酉时,天色朦胧一片,柳燕被叶莳勒令不用再进来伺候,以困倦为名说要多睡会,柳燕不敢打搅,回了自己屋休息。
叶莳换好了宫女的衣服,给自己歪七扭八地输了个丫鬟髻,拎着食盒,踏着夜色向百延门走去。
眼看到了宫门,低头垂母地将从翠蝶那偷来的令牌递给守门的侍卫,侍卫问:“姑娘为何这时出宫?”
叶莳早有说词,捏了声音便回道:“明日秋公子寿诞,奴婢奉长公主之命给秋公子做蛤蟆酥,不巧因事拖沓了时间,故而这时出宫。”
“宫女出宫应该走凌波门的,怎么走我们百延门了?”
“奴婢本是走到凌波门了,可到了门口才发现奴婢少带了食材,回了御膳房,瞧着时间不够,从百延门到秋府应快些,所以奴婢就走了这个门。
“既然这样,我派名侍卫驾车送姑娘去秋府吧,从这走过去,少说也要半个时辰。”
以翠蝶的身份被送进秋府?恐怕有些不妙啊!“不……”
“不用了,我顺路送她便是。”身后一低沉的声音说道。
“您是?”那侍卫抬头看着蓝眼公子,寻思半天,才想到前些日莳公主来了位贵客住在外宫,宫女们议论纷纷,说那公子是蓝色的眼睛:“您是持国公主的贵客吧?”
“正是。”画柒说完,便推了站在他身前的女子:“要坐顺路车就快些。”
叶莳头都没敢回,被他推了下,向前走了一小步,那侍卫刚好递回了翠蝶的令牌,她收回令牌,低头道了谢,赶忙走到外面停放着的马车前,画柒随后跟出来。
“哥,这位姐姐是谁呀?要跟我们一起走吗?”画桥坐在车夫的位置问,而后看着宫女自行上了马车里坐着,未出一声。
画柒也上了马车,坐在里面,沉声道:“不,她在秋府下车,顺路带她一程。”
马车晃动,街景掠过,叶莳被画柒紧盯的很不舒服,好像被幽灵鬼魂盯着,她浑身不自在地动了动,抱紧了怀中的食盒,沉默不语。
行了半盏茶的时间,马车渐渐慢了下来,而后停住:“哥,秋府到了。”
叶莳起身时又被画柒抓住了手。
画柒的眉心挤成一个“川”字,撩开他自己的衣袖,单手解着一个类似于小型弩箭的东西,弩箭用四条皮扣固定绑在小手臂上,叶莳看着画柒的动作,为她调整好一切后,他蓝色的眸对上她迷惑的眼:“好了,可以走了。”
叶莳看着自己的衣袖,从外观视觉上来看,根本看不出手臂里竟然藏着东西,可见弩箭的小巧精致。
这到底是怎么个意思?叶莳不解。
在画柒的注视下,她跳下了马车,马蹄声渐行渐远,叶莳摸了摸手臂上藏着的弩箭,心头升起一股暖意。
因为明日秋家大公子的寿诞,秋府从前几日就忙碌起来,叶莳想混入秋府只需要穿着宫女的衣服,再拿着翠蝶的令牌就可以进入,可谓方便至极。
尽管冬意尤浓,秋府却热闹非凡,家奴们忙着张灯结彩,侍女门准备明日伙食材料。
拎着食盒四处转了转,感叹着秋府大的同时,她发现自己迷路了,目标是秋白,她却不知秋白住在何处。
本想着应是后院,可却逛到了回廊里,灯笼被寒风吹的微晃,叶莳停住了脚步,前后左右看过一番,叹了口气:“鲁莽了。”她喃喃出语,拎着食盒坐在右侧回廊的木凳上,瞅着空无一人的回廊。
“有人吗?小若?小若你在吗?”那把声线非常好听,好似温热的水,沁人心田。
“有!”叶莳站起身,透过镂空墙看过去,只见远处院落的门口前好似站着一人,掉光了叶子的枯树枝遮挡着她的视线,看不清楚。
叶莳提起食盒绕到那边院里,他的白衣染了月光,色调变得柔和,此刻正侧耳倾听声音的方向,她呆呆地望着站在月下的秋白。
“你不是小若。”他笃定地说完,又询问:“你是谁?”
“奴婢是长公主派来做糕点的宫女,名叫翠蝶,不知公子有何吩咐?”
方才有视线阻隔看不清楚,如今只秋白站在面前,视线便被他的身姿吸引了过去,秋白清减了些,脸部线条显得更加细致,竟比往日又美上三分。她忽然埋怨起伺候秋白的“小若”,怎么让他瘦了?
“小若应是忙了,你去厨房给我找些吃食来,睡了整个晚上,有些饿了。”秋白说完,用手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