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惊恐的叫着,疯狂的捶打着房门。
捶打的双手已经血肉模糊,在这血红色门扉上留下一道道更加殷红的血痕。
场面如同炼狱。
血肉横飞,焦尸遍地,惨叫连连,恶臭与血腥呛的人晕厥。
“你们只有一条路可走——”
朱厚熜提剑缓缓走向面前的这个已经半身都化作恶鲤的老人和浑身颤抖的李长歌走去。
不知何时,四周安静了下来。
四周静悄悄的,原本拥挤的祠堂如今除了这三人,便只剩下了满地的人鱼皮和空中飘散的飞灰。
朱厚熜在他们面前站立,眼中熊熊真焰燃烧。
“陈鲤在哪?”
他又问了一遍,声音虽然不大。
但敲在面前两人的心头如同惊雷。
祠堂外传来一阵阵的喧闹声。
正伯听见了那些上午传来消息参加祭祀被压入官府的李氏族人。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高兴,祠堂外那熊熊燃烧的烈焰,撕裂天穹的火光,还有海族的惨叫声便让他的心再一次沉入了谷底。
“我可以说,但你要答应我的条件——”
“你没有谈判的资本,很快军队就会进入的青州,到时掘地三尺,只是费些功夫罢了——”
“那如果都是死,我为何要出卖我的祖宗,而不是光荣的死去……”
“死和死是不同的,有些很快,有些却很漫长,有些很轻松,有些却很痛苦……”
朱厚熜给这个老海族仔细的分析着死亡的不同,听着朱厚熜话,他看着地上那些焦黑的尸体,灰烬,飞溅的鲜血,碎尸,眼中闪过了一抹发自心底的惊惧。
朱厚熜紧盯着他的眼睛,从中他看到他所希望的东西,他勾起了一抹笑容,原来这些食人的邪魔也有恐惧的东西,也像人类一样畏惧着死亡。
“那么现在,告诉我,陈鲤在哪?”
……
“下网!”
朱常宁又戴上了她的面具,身旁的禁兵们配合着从附近卫所征调的兵丁将一张张大网抛洒在青州外的护城上。
朱常宁看着面前一网网从河中打捞出来,仿佛取之不尽的青红色鲤鱼,想到自己之前吃的竟然是这种东西,心中不免泛起了一阵恶心。
怪不得,朱厚熜看着那鱼一口一口不动。
虽然青鲤只是这些妖祟红鲤的养料,但被人涮了的感觉还是让这位帝国长公主感觉格外不爽。
在李家祖宅处理掉了那些李氏族人之后,接到朱厚熜的传音,她很快便以禁军统帅的身份开始召集禁兵,并派人加强青城的封锁。
这些可怕的妖祟……真是能生啊!
一网又一网的鲤鱼被从河里打捞到了岸上。
然后由锦衣卫和朱常宁一起放火焚烧。
不过这种又累又无聊的苦差事朱常宁自然是没什么兴趣。
她当然是搬着长椅,坐在河边,身旁是官府的奴婢服侍,替自己亲爱的老父亲监督着锦衣卫们认真工作,不要像自己一样找到机会就偷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