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得张法维不得不不时的收缩阳质加以抵御。
“若是我侄儿在此,何能令这些妖鬼邪祟如此猖狂!”
张法维一掌击散身旁那个头戴兽骨圆环,身披虎熊皮毛大氅摸样,从左侧袭来的阴兵。
那被金红色珠玉覆盖的脸上此时满是悔色。
道门高人虽然以阳神出窍为踏入道途的标准。
但阳神之间也各有不同。
有诗云:“宝符降后大朝天,稳驾鸾车御凤辇!”
而张法维的阳神虽不能像传说中那样有凤凰拉车,但也周身有金光普照,仪表非凡。
刹那!三五斩邪剑向前斩去。
一道道剑气飞出,无数厉鬼刹那间化作烟消云散。
但纵然张法维修为已经达到当世道门顶尖的水平。
否则他也不可能认为在老天师死后自己有资格去跟自己的侄儿争一争那天师之位。
面对着仿若无穷无尽的鬼兵,却也下意识的感到了力竭。
“汉人在这里到底设立多少祭坛,还是说他们在这里埋了一座京观——”
想到这里,面对着面前仿若无穷无尽朝着自己扑来的被汉人埋在此地作为镇墓之基的阴兵鬼将,张法维的神色也变得极为不淡定了起来。
毕竟这可仅仅只是地宫的外围罢了。
要是这里都如此凶险。
张法维已经不敢相信墓葬之内有多少恐怖之物在等着自己等人。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周围的阴气愈发的浓厚。
从地底冲出的鬼兵的实力也是愈来愈强。
张法维周身的宝光在这黑气的冲击下隐隐有崩溃的迹象。
看其神色,怕是再撑一会便会伤及根本。
想到这里,朱厚熜不再观望,单手抚上在两道玉符的护卫下,就地盘膝而坐的张法维的脑袋。
另一只手则指向前方。
三天清气高悬天上,对于朱厚熜眼前的这些六都鬼兵,显得激动不已,甚至不用朱厚熜主动沟通,便已经将那三天雷光下降此地,要诛灭眼前这些来自古老的秦汉之时的六天故气的残党余孽。
感受到三天清气这次不同寻常的雀跃,朱厚熜凝神,开口念道。
“八威神咒,灵策玉文。召龙负水,收气聚烟。束魔送鬼,所诛无蠲。万精摧落,扫荡妖氛。”
言毕,下一刻张法维还来不及感激,便感觉一股大力从自己肉身袭来,自己的阳神竟然不由自主重新化为精纯的阳质,流回自己的身躯之中。
张法维满眼惊骇的从肉身中惊醒。
对这位明廷天子在道术上的修为再一次感到万分震惊和不可置信。
虽然他从很早之前就知道朱厚熜在道术上的成就恐怕是寻常天师一辈子都无法抵达的程度。
但是将阳神拖回肉身?
这种闻所未闻的术法张法维实在是难以理解。
他甚至已经根本无法想象这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境界,至于朱厚熜是如何做到的,更是毫无头绪可言。
“明明天子,无不昭昭。”
对于未知的崇拜和恐惧一时吞没了他,以一种比眼前金光闪动,万鬼消亡的场景更加直接且深入骨髓的方式。
张法维并不恐惧眼前那被朱厚熜念动神咒召出的金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