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莲笑容僵住,撇撇嘴说:“管他便宜谁,跟咱们无关。”
“哎哟,我说叶莲啊,这么一只金龟婿,你真舍得呀?”
“呵。”叶莲冷笑一声道:“他是龟,但不是金龟,他是龟儿子的龟。”
众人:“……”
“我说错了吗?你们瞧瞧,他现在不就给人当龟儿子去了吗?还拉着他爹妈一起给人家‘嫂子’当龟儿子呢。”
人群里,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说叶莲嫂子你也忒会埋汰人了,人家那叫什么……照顾恩人遗孀。”
“还不一个意思?什么恩人遗孀,哪能这么不要脸的?要真有困难,别说他陆江庭了,我一个不认识的人都愿意搭把手,人家是烈士家属呢,是不是?
但是你看她干的是人事吗?早不借钱,晚不借钱,偏偏要在人家快结婚的前几天来借,这是摆明了不想让他们结婚。当我是傻子呢?不想让他们,自已打的什么主意,以为别人不知道?”
众人纷纷点头。
“就是的,那女的确实不安好心。”
“没错,她男人死了,又不是男人全家都死了。忙不过来,那孩子给他自已的亲爷爷奶奶带去呀,嘿,她还非得给陆江庭的爹娘带。”
乡下的妇人们,一打开八卦的话匣子就停不下来。
你一言我一语的,从陆江庭两年前扶灵回来说起……一说就是大半天。
从最初对陆江庭和方晴的批判,渐渐说到陆江庭也算情深意重,够讲义气。
倒是那方晴确实拎不清,不该仗着她男人的恩情,一直绑着陆江庭给她干这干那的。
人都要往前看,总不能缠人家一辈子。
最后,又觉得陆江庭跟林玉瑶的事,闹到现在这地步挺可惜的。
“要是没有方晴这档子事,你家玉瑶跟小陆还是挺配的。”
叶莲其实心里觉得多少也有点儿,不过事到如今,她只能硬挺自已的闺女。
“我也承认,那陆江庭人是挺优秀的,但他娘王翠兰的眼睛都发白了你们没见着啊?”
“看到了,有点儿吓人呢,不过人老了都会那样。我家老太太去世前的几年也这样,我问她了,她说只能看到一个人影。”
“是吧,我也听说看王翠兰现在就能看个影子,我看她离瞎子也不远了。你说,这要真嫁了过去,他家就一个儿子,这负担算谁的?”
这……
大家不说话了。
叶莲继续说:“嫁当兵的就是说得好听,其实就是家里有事找不着人,你一个人得当两个人使,他是没法回来伺候他爹娘的,以后还不得我闺女伺候啊?养孩子,伺候老人,都是我闺女一个人的事,咱就问苦不苦吧。”
“这……小陆不是让你家闺女跟去随军?”
“那能随多久?回头他爹病了,娘瞎了,哪个回来伺候?你是能指望陆江庭回来,还是指望他两个姐姐回来?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怕是想得美。最后这些负担,还不得是儿媳妇的。”
听她这么一说,大伙儿觉得有理啊。
“哎哟,叶莲,你这么一说,这陆家还真是一个坑呐。”
“那可不?要说两口子的心往一处使,有困难忍忍也就过了。我原本都想过了,我女儿要真嫁了她,反正两家隔得近,孩子我能帮着她带,家里活儿我能叫她兄弟去帮着干点,全家人齐心合力也就过去了。
可哪曾想到,陆江庭那个龟儿子,有劲儿不跟玉瑶一起使啊。他头顶的虱子就够多了,自已的都抓不完,他还惦记着别人头上的虱子。嘿,让他抓人家头上的虱子去,咱不陪他玩了。”
“这话没错,两口子过日子,最忌讳心不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