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到处走走,游行观光似的。刚好种地也劳累,当休息一会。
母亲游行前,尽力打扮一番,头发梳得光滑整齐,衣服整洁。
如果时间还来得及,她会用山上采摘回来的何首乌,煲一锅烫水兑凉水,用来洗头发,乌黑又亮泽。
以前可没什么洗发水,全靠山上的植物精华。
但每次游行回来,母亲头发乱了,衣服脏了,上面有泥巴,有臭鸡蛋。
母亲回忆往事,最为此苦恼。她又得花很多时间去洗头,洗衣服。
父亲他为省麻烦,直接吊死在一棵树上。
他身上事情远比母亲多,每次三更半夜回来,说受不了。
陆景浩到今天也不知道父亲犯什么错,总之他老是说受不了。
听到父亲死了,陆景浩竟然不伤心,他反而庆幸母亲解放,再也不怕父亲酗酒。
可母亲却哭得那么伤心,眼睛哭肿。
这么多年过去,陆景浩对父亲印象早已模糊,他只记得父亲喝醉酒,常对着母亲撒尿。
那时他暗暗下定决心等长大杀了父亲。
父亲终究没死在他手里,母亲的泪水却流入他心窝里。
今早他听到媳妇喋喋不休说着母亲的坏话,他猝不及防尿急。
仿佛有一阵腐臭的酒味袭击心上,他无法忍住。
孩子慢慢长大,母亲一人又得操心孩子婚事。
她觉得养母猪卖猪仔能挣钱,买了一担粮食捉回来一只小猪花。
等小猪花成为母猪生下猪仔时,那个母猪却不是合格的母亲,睡觉常常压死猪仔。
母亲三更半夜得起几次床照看。一胎十个猪仔,出栏只有三四个。
母亲也十分满足了,她说总比没有的好。
这些都不算辛苦,最让母亲难过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陆景浩的二弟酷爱吃辣椒,经常瞒着家人吃。母亲是不给吃那么多的,怕热气。
果然二弟有一晚三天半夜发高烧,喝了三壶开水还没退烧。
那时家里没什么药备着,只有用一些土方法缓解。
等到天亮才送到镇上的医院,高烧到四十多度,医生说肚子里积热,能疏通肠胃就好。
得住院观察,母亲吩咐陆景浩看好家,她留在医院照顾二弟。
在医院两天,弟弟有所好转,说想喝鸡汤。母亲说等好了再回家吃。
可是二弟说不行,想马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