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怎么打破砂锅问到底,人生难得糊涂,糊里糊涂过日子才好呢。
谁叫你家二嫂大张旗鼓去私奔,不就告诉全村人知道,他俩有一腿。”菊花说。
“可不是,她可真能呢,临走还留一张纸条给婆婆,
说‘你老公被我抢了,看你还得瑟,我找你老公过,你找我老公过,互不亏欠’。
婆婆如认得字,说不定当场暴毙。”朱春美说。
黎招娣听得恨得牙齿痒痒的,如果她再见到二嫂,定要打她一顿。
人们劝她冷静,说他们年纪都那么大,后果自然已想到,二嫂肯定不会回来这头家,公公还不一定。
“把一个女人逼上这条绝局,罪魁祸首定是二哥。
如果不是他做事太过份,令女人心如死灰,肯定不会搭上自己公公去报复。”陈绣花说。
“怎么说呢,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门。农忙时,二哥趁他们下地,还把女同学悄悄带回家呢,恰巧被二嫂撞见。
两女人撕打起来,二哥一点不站在二嫂那边,还狠狠揍她。换作谁都伤心欲绝。
说实话,哪怕招娣就在这里,我也不怕说,我一点不同情二哥,
反而觉得二嫂狠狠为自己出口气过瘾得很,谁叫公公把持不住。”朱春美说。
“你婆婆不气死算好,一直以为恩恩爱爱过日子。”菊花笑着说。
“恩爱也是靠她自己想象的,背后里公公可不怎待见她。”
黎招娣听不下去她们的谈话。
没等嫂子吃完起身就要走。菊花和陈绣花也觉得该走了。
黎招娣虽然伤心,但去付钱时不忘把那缺角的五毛钱揉成团,并叫菊花和陈绣花也揉成团,三个纸团店家一时看不过来。
她们三人经过柜台时,当真每人投一个纸团给店家,然后匆匆走出去。
刚到店外就小跑起来,很快就听见后面追着喊别跑。
三个女人哈哈笑脚步没停过,来一趟镇上真有趣。
好长一段时间她们不得去桥南云吞店吃云吞,怕店家认出她们,起码隔一个月才能去。
陈绣花笑着说她被黎招娣出卖了,本来就她的钱缺角,现在店家分不清是谁的,三人都是嫌疑犯。
菊花说镇上那么多人,谁记得谁,根本无需担心。趁天色尚早,得再去逛逛。
陈绣花说不如买条冰棒,刚才吃云吞放太多辣椒,嘴还辣得发麻。
三个女人一人买一条冰棒,边逛街边舔,十分满足开心,镇上街道人山人海,永远逛不够。
菊花说想去看看老公把两只公羊卖了没,但又不敢去。怕没卖掉,陆明泉说她。
村里男人总无缘无故把不开心的事,搬到女人身上。
“我们远远看一眼就好。”黎招娣建议。
镇上专门有个地方给人们交易牲口的。那里聚集都是男人和牛粪之类的。站在那里的男人名副其实是臭男人。
三个女人蹑手蹑脚来到牲口场边,远远看见陆明泉牵着两头公羊东张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