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夫人说:“这般有趣,将军出号吧!”
编号用七个盘子装着,每位夫人在一个盘子中抽一名妇工带走。
大夫人:“奴家抽的是325号。”斟茶妇工欠身道:“小女便是325号。”大夫人拿着号条对照斟茶妇工胸口的号码,果然一致。欣喜道:“正合本夫人意。”
另六位夫人各抽一签,七夫人抽到捧痰盂的小妇工。七夫人打量眼前这矮小的妇工问:“你会干啥?”语气中带着不满和失落。
小妇工不言语,手比划着。斟茶的妇工给七夫人递上一盏茶说:“她是个哑巴。”
七夫人对屠宰说:“都抽好的,偏偏奴家抽个哑巴!”
二夫人道:“将军,奴家可怜这哑巴,让她来我院里可好?”她想,哑巴正好,不用提防,何况还是个小孩,无论美丑都不会争宠。
七夫人立即说:“这可是你自己要的,莫说我诓你。”说罢把小个子妇工推向二夫人。
斟茶妇工急忙伸手当心小个子妇工摔倒,屠宰轻咳一声,斟茶妇工收回手。
小个子妇工摔倒在二夫人脚下,二夫人拎起裙摆,嫌弃地説:“快站起来,别污了本夫人的裙子。”
屠宰带领七位夫人和七名妇工回将军府。那高个子妇工正是公主金,矮个子妇工正是公主绣。
公主金和公主绣进了将军府头一日相安无事。
夜里大夫人思来想去总觉得不对,第二天清晨她起床洗漱,闻到一阵茶香。
大夫人思量:“将军去风月楼买了七名歌妓送到妇工场,又让我等从妇工场领回七位妇工,难道领回的七位妇工是风月楼七位歌妓?”她道:“来人呐。”公主金捧着茶盘进屋里,大夫人抬眼,见这妇工仍是戴着面罩,问:“你怎么没有换上家奴的衣妆?”
公主金道:“妇工立过誓,终身不与色相示人,只靠劳力谋生,不得摘下面具。”
大夫人半信半疑:“你以后住在我这个院的后堂,要泡茶时有人通知你。”
公主金欠身:“是,夫人。”公主金知道大夫人是把她软禁在后堂,正合她躲避杀身之祸的本意。
大夫人唤侍女通知六位夫人照做,只有二夫人没上心,她已打听过七位歌妓的模样,这小妇工分明是个小孩,绝不可能是歌妓。公主绣进厨房不是打翻笼屉就是摔破瓦罐,成了二夫人的出气筒。
一日公主绣被二夫人追打跌入水中。公主金正在后堂泡茶,听到前厅侍女报道:“秉夫人,二夫人把哑巴妇工打入水中,许是死了。”
公主金丢下茶具奔到水塘边纵身跳进水塘,水塘不大,公主金很快找到公主绣,把公主绣救上岸。她凄惨地搂住公主绣哭叫着:“小妹,小妹!”这一幕被回府的屠宰撞见。
公主金的面罩掉到水塘里,屠宰被她楚楚可怜且娇美的面容和善良的性格所迷住。
屠宰想:“不愧是大王和锦绣公主的女儿!”
公主金见到屠宰将军跪地祈求:“将军,救救我小妹吧,将军求求您!求求您!”公主金的额头叩出血。
屠宰将军心痛不已,他久经沙场,杀人如麻,就连他倾慕的鸿王后也是一剑穿心。可如今,他不忍看到公主金祈求的眼神,更不忍心看她受伤的额头。
屠宰蹲下切了公主绣的脉:“传军医速来。”
公主绣得救,屠宰安排两公主一起送回妇工场。
在回妇工场的途中偏僻之处,两位公主被送进一座民宅。屠宰留下两名心腹,照顾俩位公主起居,她们安然渡过几年,公主绣由一个小孩出落成大姑娘。
屠宰没有来看她们,他只要闭上眼晴就会想起公主金。
大夫人并不知道她们的身份,事情过后没有再追究。
但是,二夫人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一日她做了些点心送到大夫人院内,与大夫人闲聊中有意提到:“将军忙得不着家,姐妹们终日无所事事,何不去妇工场转转,或许还会碰上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