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逾白睨她:“不打算睡了?”
“今天这么好的日子,怎么能这么乏味渡过?”
纪珍棠指使他去找酒,要他一定拿地下酒庄里年限最久的那一瓶,让她过过瘾。
她研究他的唱片机和黑胶,调出一首旧港乐,躺在风情万种的声音里,余光是窗外花园,枝影摇曳。小猫没了声,只剩枝头喜鹊,带来祥瑞。
纪珍棠闭着眼,跟着哼了两句:每天挣扎人海中,浩瀚眼波里,我怀念往年。
耳边传来
()叮咚的水声,高脚杯里被灌进浓酒。
钟逾白坐一侧,发梢仍显得微湿,爆棚的荷尔蒙,对她吸引力拉满。
她安静地看着他倒酒,他没做什么表情,眸光浅浅,低头看着酒水。
歌里唱到:外貌早改变,处境都变,情怀未变。
纪珍棠的心突然被击了一下,她倏然紧绷身子,握紧他的腕:“诶,我突然觉得,你很像我小时候认识的一个人。”
钟逾白被她猝然一拉,手晃了下,酒洒一桌。圆圆小桌子,本来占地面就不大,盛不住一点酒,稀里哗啦落一地。
他说:“这是干什么?”
放下酒瓶。
纪珍棠脸一红:“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她拿来纸巾帮他擦地,内疚地说:“这地毯是不是很贵?”
钟逾白淡道:“不值一钱。”
他将她手推走,不让她干活。
纪珍棠笑了:“要不是你这么纵容我,我估计早就死几百回了。”
昂贵的地毯被她毁掉,也不知道能不能洗。可能因这小小的洇湿就要全部换新,她内疚满点,但对钟逾白来说,或许是真不值一钱。
他压根没看上两眼,简单擦了下桌,就接着帮她倒酒。
她忽然觉得他那天说的大小的问题挺有道理的。
纪珍棠看着自己小手指的指甲盖想,钟逾白那天在晚餐之后,回程车上,对她又补充几句,话里可能是在说茶庄的事,也或许不是。
他的语气循循善诱,让她觉得是在讲人生。
“如果一个人付出自己能力的百分之一,就能得到你百分百的感恩戴德。这本身就是一种不公平,不想顺应这种不公,你就坦然接受。感恩基于平等,但在这世道不谈平等。我贡献一个指甲盖,你说句谢谢就够,不必觉得亏欠。”
她那时有些醉得不行,茫然问他:“为什么这样说啊?”
钟逾白笑一笑,敲她脑袋:“今天是我,明天万一是别人。一点小恩小惠,买你低人一头,岂不是-->>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