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好好。”他说道,“九公子。”
说这话一阵雷过,大雨点打了下来。
“赶路赶路。”朱瓒说道,将斗笠带上,自己催马上前,“都精神点,把眼眯起来。催马小步。”
高管事吐口气。
“一万两是不少,更贵的是救命之恩。”他自言自语说道,“吵就吵点吧,那位还不觉得吵呢,我怕什么。”
他说着也拉了拉斗笠,迎着噼里啪啦的雨点加入队伍中。
正如朱瓒所说过云雨,没多久就停了。
雷中莲一手抖着缰绳,一手摘下斗笠,将其上的雨水甩下去,有马靠近过来。不待雷中莲看过去,朱瓒就跳上马车。
他的马得得的跟在车旁。
“路程走的不快啊。”
车内传出君小姐的声音,同时掀开了车帘。
比起来时的轻便寒酸,此时的马车宽敞而豪华。安置着几案茶桌,熏着香炉,甚至还有一个小小的书架。
方承宇靠在锦垫上,手里摇着扇子透过卷起的竹帘看着车外,神情愉悦而轻松。
君小姐手里也拿着把扇子,轻轻的摇着看着朱瓒说话。
路程走得不快。这是抱怨吗?
“怪我啊?”朱瓒没好气的说道,伸手,“茶,茶。”
君小姐向后伸手,靠坐着的方承宇已经在朱瓒开口的同时起身斟茶,捧着茶杯递过来。
君小姐接过茶杯递给朱瓒,朱瓒仰头一口倒进去。
“还不是因为你。”他接着说道,将茶杯一扔。
君小姐伸手接住。
“非要等到现在出,这段日子正好走这段难走的路。”朱瓒说道,“如果按照我说的五月二十三走,现在早就到怀庆府了。”
“说好了问诊一个月的,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君小姐说道,“被人当做说大话多不好。”
“是啊,我们有钱的,花得起。”方承宇也跟着说道,“一诺千金的。”
朱瓒转头对车外呸了声。
“你把千金直接扔给他们,或者扔给别的大夫药铺让他们随便去看去拿,不是一样吗?”他说道。
“那怎么能一样?”君小姐说道,“别的大夫哪里能跟我比。”
朱瓒哈了声。
“没看出来啊。”他说道,“还挺自恋的。”
谁自恋啊,雷中莲看他一眼。
朱瓒也看他一眼。
“大叔。”他说道,“你真的欠我很多钱了。”
君小姐摇着扇子微微一笑,看着朱瓒又有些感叹。
“你这么多年一直在北地吗?”她问道。
“不在北地我去哪。”朱瓒说道,靠在车厢上,晃悠着几乎挨着地的长腿。
大概跟皇十二叔打过架后,就不再进京了,毕竟是个很会惹事的人。
不知道成国公这些年好不好。
“你父亲身子还好吧?”她问道。
“很好啊。”朱瓒说道,看着水洗后的天。
“冬日的咳嗽痊愈了吧?”君小姐忍不住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