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丁行省落到赵伏波手中之后,唯一令人欣慰的事情就是商路已经变得通畅了。随着商路通畅,一条船,一条来自费莱凯岛的乘风破浪II型船,出现在码头上。
某人看着坐落在火成岩上的城市,心中轻轻发出感叹。
到来的货船,引起了刚刚陪着赵伏波做完了沙盘的阿米娜的注意,虽然从城堡到码头那是一个相当遥远的距离,但阿米娜还是认为她刚刚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可那个身影一闪之后,却又失掉了踪影。
“难道我看错了?都是他,把人家累的眼也花了!”
阿米娜问着自己,伸手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这沙盘看起来不错,用起来相信也没问题,不过做起来还真是个体力活。尤其被竞夜征挞之后,恐怕就更是如此。嗔怪的拿眼睛去瞟赵伏波的时候,却见他朝着自己笑。
“啊,你现在的模样可有点像眯瞪了。怎么没想起来吗,就像舒钰的那只迷瞪一样!”
就在阿米娜照例在白天冷着脸,与赵伏波说话的时候,的确一个祸害刚刚从船上下来。刚刚来到亚丁行省的她,也的确是赞叹了那么一句。
“这个城堡像一个坐在火焰上的城市!”
红色的火成岩依然保持着当年火山喷发时的模样,在太阳的照耀下,那些红色的石头给人一种灼热的感觉,就像它们依然是熔岩,随时可能会流下来一样。不管是不是祸水,她观察的还真的挺敏锐。
她如同一个最传统的阿拉伯妇女那样,穿着黑色的阿巴亚长袍,甚至包括她的眼睛都蒙在一层薄纱之中。如果她不动的话,那么也许不会有人认得出来她是个什么人物,可当她走起话来的时候,一切就不同了。
大概是习惯使然,她走路来的时候自然扭腰摆臀。偶尔因为“多”的本钱,阿巴娅长袍也遮不住她胸部与臀部的曲线。眼睛望着红色的火成岩上的城堡,脚下的步子轻快而又暗含舞步的节奏。并不像普通人那样,连续坐了这么多天的船,而显示出什么疲态。
她不是别人,就是赵旭买来的那个“水蛇腰”法蒂玛。天知道她是怎么从黄沙城赵旭的家中出来,又能够到费莱凯岛上,甚至能够混上这远航的货船。法蒂玛随身带了不大的行李,显示出她时常在外奔波。
作为阿米娜的同等,她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在下船的过程中,她的眼睛时刻注意观察着周围,把一切都暗暗记在心中。来到这儿,她身负有把一个重要信息交给阿米娜的使命。
货物依靠的地方并不是亚丁城,这里是亚丁城外的锡拉岛。这里现在却是亚丁行省最大的监狱,被俘的马穆鲁克骑兵以及那些海上的所谓水军,这时都在这儿身着黑甲的士兵监督下,拼命工作着。
看守他们的人,是从大宋羽林军里调来的军士。身上看起来威武不凡的盔甲,以及手中的中华槊体现着他与其他人不同地的地位。
手下都是些新近投降了的马穆鲁克骑兵,也还没有来得及换上费莱凯岛的盔甲,身上依旧穿着马穆鲁克装备的锁子甲。虽然如此,手中的皮鞭却毫不留情的抽在自己昔日的兄弟身上。
皮鞭的催促是卓有成效的,一座高大的与费莱凯岛的城堡相似的,带有灯塔的建筑,正在一点一点的成形。虽然仅仅不过是占领了的第三天。没有投降的俘虏们,除过吃饭、睡觉之外,他们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工作。
一些实在承受不了这种工作压力的人,选择了投降。虽然在马穆鲁克骑兵里,这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甚至有可能使他们,在亚丁行省的军队打回来的时候失去生命,但总算是现在可以逃过那使人累得想哭的工作。
在睡过一觉,吃饱了饭的时候,手中的靴子挥起来甚至可以发出哨声,这不留情的鞭打着他们昔日的兄弟与朋友。作为俘虏,他们并没有什么罪恶。但不肯归降,却又是一个不得不使他们受苦的原因。
其实许多人不投降的原因就在于,他们期待他们的坚持,可以使亚丁行省其他城里来的大军到来时,不至于成为叛逆被处死。
“快点,你们这些该死的懒鬼,快一些……”
看得出来,对于俘虏并没有什么优待,等待他们的就是沉重的会把人累死的劳役。据投降了的俘虏听说,这些不肯投降俘虏,除过劳作之外,最后的命运不会太好。
在俘虏们的劳作下,城堡飞速的建设着。这是一座可以保护码头的坚强城堡,蒲金书选的地方非常好。这是海岸上的一个小湾,可以容纳几大船停靠,高高耸立的城堡如果使用飞燕I型弩炮的,恰恰可以封锁整个湾口。
穿着阿巴娅长袍的神秘女人,只用了下船的时间,就看完这里的码头与海港设施。甚至她也看出安排这个地方的人,不但聪明而且有着长远的眼光。
“去看看城里吧,不知道那地方,是不是像其他经过战乱的地方一样混乱!”
在阿拉伯帝国,这是一个常识,总督们时常互相攻伐、劫掠。无论哪边打来,总是城镇的居民要受许多苦。现在她已经做了好心理准备,会看到城镇里遍布的尸体、烧毁的房屋。
这边来自费莱凯岛的乘风破浪II型船上的人们,忙着把货物卸下来。码头上有成为奴隶的俘虏们赶着马车,等着把大批货物运到锡拉岛灯塔下面的库房里去。另外一批货物,大概是打算充实这里的市场,则被转移到渡船上。
一艘亚丁行省过去的战船,在拆除了必要的武器之后,变成了从锡拉岛上岸的轮渡。渡船上的人并不多,这表示费莱凯岛上的人对于新得到的亚丁城,没有什么更多的信任。因此,渡船有的不过是运上岸销售的货物,至于上岸的人,就寥寥无几了。
帆船通过亚丁湾弯曲的水道,来到亚丁城的码头。在这个过程之间,法蒂玛敏锐的目光依然在四处观察着。